景光的话语轻柔,像是有羽毛掠过川合里野的心头,在她轮回了六次的世界里经久不散。
“里野,我们明天一起去钓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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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合里野虽然拒绝了我妻川太太的收养,但我妻川太太还是决定每年都往三秋孤儿院内汇一笔钱,美其名曰是慈善汇款但实际上都是看在了川合里野的面子上。
居住的地方在三秋孤儿院。
上学的地方在莱草田小学。
景光的家距离也不远。
川合里野在见到爱佳婆婆的时候,一如记忆中的爱睡觉,但偶尔醒过来的时候也会把川合里野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内,让她扒拉自己书架上的书籍闲聊自己以前的事情。
一切都很美好,除去同样在三秋孤儿院长大的降谷零之外。
尽管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川合里野经常喜欢刺一刺降谷零,他们都以为川合里野降谷零的关系不好但每次降谷零跟人打架的时候,身边除了会有一个同龄的诸伏景光帮助之外,还有一个拎板砖当投石泵的女孩。
川合里野会在旁边一边喊着“加油加油”一边时不时的跟着上去也踢两脚,然后被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同时护在身后往安全的地方推,一边推一边说:“不要参合进男人的战场。”
有些破旧的教室见证了一群孩子的逐渐成长。
荒草里面有三个孩子奔跑的嬉笑声。
街边商店的柜台开始逐渐变矮、孩子们的身高开始逐渐增长。
后面的山上每一棵树都有他们攀爬过的痕迹、每一片叶子四季变换后都认识了他们。
时间就这样在打打闹闹之中长大。
少年变成了年轻人,女孩变成了青葱的少女。
曾经能够躺在一个榻榻米上睡觉的关系,也开始因为身体特征的改变而逐渐有了合理的距离。
男孩子们的身体有如竹松般增长,而川合里野的脑袋则停留在了那两个家伙们的肩膀没再动过。
曾经的平视变成了仰视,这让川合里野非常不爽。
最不爽的就是17岁的川合里野听到22岁的诸伏景光在拿到东大毕业证书后又偷偷报考了警校,并且成功考上,将会前往进行长达6个月的警校生活。
“不行!我不让你去!”川合里野挂在景光年轻的身体上,微拢的胸脯贴着青年结实的背肌来回撵晃。“东大毕业的话做什么都可以啊,律师、检察官……为什么要去做警察啊!”
景光的腰被她双腿别着,夹在女孩和女人中间的年纪让他脸颊通红:“别闹,快下去。”
“我不我不我不!”川合里野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蛮横的以背贴姿势挂在他身上。
这么多年以来只要是她提出来的要求,景光都会满足。
但……除了做警察这件事。
景光想要把她摁下去,但是一触碰到她的肌肤就觉得胸口发胀,脑袋发懵。
这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仿佛是多年前的一颗种子种在他的心里在此时此刻生根,现在随着川合里野年轻娇艳的面容而长成参天大树,把他裹在树根之中。
川合里野闹了好几天。
连同样报考了警校的降谷零都觉得有些过火的程度。
景光实在没办法,在前往警校的头天晚上把川合里野摁在墙上:“警校毕业的那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川合里野被他双臂环住,壁咚在无光的墙角,满眼都是他松散的额发下、深邃深情的双眸。
“所以呢?”她问。
“你五岁那年承诺的事情应该没忘记吧?”他的手指端起川合里野的下颚,指腹揉搓着她的软唇,眼中隐忍无限扩大。
二人之间距离很近,但又没有完全亲昵。
在暗处,他的瞳孔就是唯一的光源,如星河滚烫。
“在那天,我将要得到我人生中挚爱的两件事。”
“一个是获得我喜爱职业的许可证,一个就是你。”
川合里野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