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奶奶啊,不是我还钱,是我实在周转不开啊。。。。。。”王老板掩面求饶。欣荣脚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些。
“你都已经周转了一年了,再说我不给你时间,可就过分了啊!”欣荣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腆着笑脸展给他看:“我已在覃都府尹那儿状告你欠钱不还,这是府尹下的判决书,你的这间赌坊归我了,还有你,多时逾期不还,罪加三等,杖六十。”
王老板看着那张纸简直就要晕过去了,欣荣还在火上浇油:“哦对了,按律呢,你要连本带息的还给我,可你的这间赌坊。。。。。。只够还本金的呢!”
她略带深意地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说:“如果你挨了六十杖没死的话,那你恐怕就要在衙门里做苦力还钱了哦。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你不幸死了,你的家人也会帮你还钱的,因为。。。。。。如果他们不还钱,就会被判处劳役呀!啊哈哈哈!”
欣荣爽朗的笑声充斥了整个街道,她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向世人昭示着她的华丽与尊贵,傲慢与可遇而不可求。
“咚——咚咚——!”是大古钟!有非常重大的事发生了!
“青缇!”社稷殿内的一百二十八宫宫主向后望,只见宏伟的正殿大门前,出现了一个艳丽的身影。妃红色的长发和眼眸,纤细的腰肢和白皙的肌肤,恍然间,众人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昔日的怀橘夫人。
少女用左脚迈进大殿,殿中人拂袖转身,像是不愿承认刚才被她惊艳到了似的。欣荣飞奔进来,抱住了同样沉浸在惊讶里的青缇,她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青缇不是跪着的。
她还以为是从前青缇纵容她用灵术偷偷出宫玩的事被发现了呢。
“怎么了?”青缇不顾满堂异样的眼光,在告罪与关切之间,选择了先与欣荣搭话。她抬手擦去欣荣额前坠着的汗珠,言语中透露出一点“任世事浮沉她都不在乎”的味道。
欣荣猛摇头,她喘得不行。“欣荣莽撞,参朝来迟。望王太后娘娘恕罪。”最终,她朝帝凰座上的人行了个素拜之礼。
王太后娘娘宽宥她了。
“什么?!又来?大夏当我们月枝的女子是萝卜白菜吗?可以随意挑拣?!”
“干脆直接打过去得了!同为四大古族,我们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让他们开心啊?”
“去你狗屁的道德!夏玄帝征战各国、单方面宣布统一龙族五氏的时候,怎么不讲道德啊?汝时事而未达,不如归耕汶水滨!”
社稷殿上,欣荣金句频出,愣是把提“嫁嫡公主”的人给骂了个遍,最后还是清河王太后出口,才结束了“一群朝廷的中流砥柱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孩骂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场面。
王太后道:“大国拒绝,亦有和气之道,你们。。。。。。谁愿意与嫡公主一起、远赴重华都啊?”欣荣很想举手,但她知道王太后不会选她,在天池里空气般的室戚夫人被推了出来,替那些老贼们担了这个重任。
送别的时候,欣荣哭得很委屈,又极力克制:“青缇,你这次又要去多久啊?上次你不告而别,我都没生你气,你可不能恃宠而骄啊!”
“究竟是谁恃宠而骄啊!”青缇像往常一样戳了戳她的小脑袋,“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向你保证。这期间你一定要好好地准备,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拿到正式的随行女官任命了。”
青缇的这个话题转移地非常巧妙,欣荣马上就不哭了,她乖乖地进了菡萏宫。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世态就已经变了,月枝并没有向大夏澄清金秋贺词,反而是同意了祈优皇后的求娶。她要追随的人带走了她一生的眷恋,也带来了她一生的苦。
她与梁玉阳的相遇是在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