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上面说什么了?”吴兰好奇的问道,“那位睿王殿下,是不是跟你作对的那位?好端端的,突然下帖子,不会有坏事发生吧?”
他倒是轻松,慢吞吞的吐完鱼刺之后,看向周清懿:“二哥邀请我们去做客,说是有段时间没深入交流了,需要缓和一下紧张的关系。言辞诚恳,就要把我看哭咯~”
“果真?鸿门宴才是吧!”
章桢也望向周清懿:“大丫头,爹爹教你,遇到这种于自身不妙的事,又摆脱不开的,那就以毒攻毒!”
“愿闻其详。”
他看了眼妻儿,摆摆手:“吃饱了再说!菜都要凉了,快快快!”
他总是这样,将亲人隔绝在阴谋诡计之外。每回要商讨大事,总会故作高深,引来吴兰的笑骂。看似是假的,实则,大有玄机。
午后。
章桢拿着大蒲扇给自己扇风,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下定决心。
“懿儿,是时候喝下最后一碗补药了。”
“爹爹的意思是,宴会当晚就……”
“不管谢琰清想做什么,任何坏事,都不如你出事更严重。到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你一人身上,追究责任,也会盯着睿王府!”章桢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以毒攻毒!用更毒的伎俩去与他对抗,让他无法脱身!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终究还是对方更痛!损失更多!”
听到这里,谢晏词举手发问:“爹,先不说别的,这药……对懿儿有害吗?我不忍心看她一次又一次因为我受伤。”
“我是丫头的爹,就忍心害她吗?!”章桢一记白眼过来,又叮嘱道,“不过,这件事,还是得让某位忠贞不二的人知晓。我想看看,有他参与其中,会不会效果更佳?”
“把他带上?!”
“不,只需放出消息,他自己就会求过来。”
于是,睿王邀约一事,很快就通过下人之口,传到了冯为耳中。
他正因肃妃的误会而懊恼:肯定是因为他自作主张飞鸽传书,害她被抓到了把柄,如今在宫中举步维艰!一定要想法子助她一臂之力,才能消除隔阂!
他压根就不会也不敢相信,肃妃能够轻而易举的抛开过往情分,把他一脚踢开!
然后,弥补的机会来了。
“玉竹姑娘,你方才说什么?睿王邀请舒王夫妇去做客?”
“对呀~”侍女停下脚步,“那边还备了厚礼,身为奴婢,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呀,我和姐妹们都多了赏银,殿下就是大气!”
不能去!
谢琰清为何做出如此不稳妥的决定?!
周清懿还怀着身孕,让谢晏词一人赴宴已经是冒险,倘若孩子出了事,要怎么向帝后二人解释!
冯为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厚着脸皮去一趟临水斋。
他算是看明白了:表面上,谢晏词是王府的主人,可大多数时候,他都听王妃或者老丈人的话,很少反驳。
如今,王妃看他不顺眼,找章桢总归是没错的。
看着屋子里那坛酒,还是阿炳先前送来的,眼下,似乎可以凑合用上。
随后,他就提着酒上了门。
“咦?这不是冯太医吗?”吴兰停下手中的活,狐疑道,“您怎么来了?我家老头子病了么?”
“不不不,有事叨扰。”
冯为握紧了酒坛,局促的像初入宫时面对上位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