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漫天箭雨渐渐的越来越稀疏,云尧竣缓缓抬脚走下小亭,向清流江北岸走去:“是时候该我们上场了。”
此刻,昕廷大军中军营帐:
“都别动,否则本王斩了他。”满身伤痕的云尧竦,右手紧捏秦王谭柯的后颈按在中军帐的桌案上,一手持剑指着营帐内兵士。
“云尧竦,可别忘了是本王收留了你,不然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有这机会?”秦王谭柯并未感觉害怕,毕竟云尧竦身上的伤是做不了假:“你在云尧竣身边不但得不到重用,甚至还被猜忌。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秦王谭柯意指云尧竦身上的伤。
“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这乱成贼子能叫的?”云尧竦斜视着秦王谭柯:“就算是这样,本王也觉得我们兄弟间还有共同的敌人在,若是在这个时候内讧,三公子说说是不是便宜你们了?”云尧竦心里明白,就算他们兄弟之间有各自的算计,也不是在这个时候短兵相接,毕竟若是那样的话,那么他们云尧皇族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
“下手真他妈的重,不过这样可是有的玩了”秦王谭柯闻言“呵呵”一笑,用力挣脱云尧竦的控制后,活动了一下脖颈:“云尧竦,你也别自欺欺人了。你要是不想坐那个位置的话,当初那件事按照你的风格也就不会放了本王。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若没有你,本王也享受不了现在的所以乐趣。”
“一想到那些美姬,本王都觉得没有白来到这世间走一趟。”秦王谭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以啊,此次等我剿灭你们后,以这份功劳父皇肯定会重用本王,等那时,本王在把太子(谭松)处理掉,这大昕的天下不就是本王的了吗?”
云尧竦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在大事大非面前,还是能把握分寸,不然在这几天的逃亡中,他早就给云尧竣使绊子了。然而面对秦王谭柯这副鸟样,很是厌恶的说道:“那本王今天就给你换个地方再好好享受吧。”说着就提剑刺向秦王谭柯。
“护驾……”看着这近在眼前的剑锋,秦王谭柯害怕的向军帐内的将士惊呼道。
“噗”的一声,秦王一口鲜血喷出,愣愣的看着胸前的利剑。不可思议的看着云尧竦:“你竟敢真动手?”
“就你这还三军统帅,真不知你那篡国父亲是怎么想的。”云尧竦默然的抽剑,迅速斩杀营帐内的将士。
一刻钟时间,已经分不清身上是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的云尧竦,轻瞥一眼倒地却还处于震惊中的秦王谭柯:“若是本王真被你忽悠了,那么不仅丢的是本王自己的脸,还丢的是整个云尧皇族的脸面。”
“谭柯,你要是有你二哥的心性的,或许也就只有三皇兄(云尧竣)才能够应对。就算是本王我,也有过之而不及。”云尧竦有些怜悯的看着秦王谭柯:“你就安心的上路吧。”说着再一次向着秦王谭柯剑劈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云尧竦用营帐中的绢布包裹着秦王谭柯那血淋淋的人头,然后系在腰间,缓缓走出营帐。
中军营帐口,云尧竦听着营帐的喊杀声,望向后军阵营:2万黑压压的骑兵在刘毅章卿将的带领下,也已经杀到昕皇大军的后军营帐。突如天降的奇袭,顿时让昕廷大军后军阵脚全乱。2万容肃铁骑也就没遇到任何抵抗,就在后军大营杀得人仰马翻,断臂头颅横飞,血流成河。却始终没有发现魏王谭崇的身影。
云尧竦收回目光,看向昕廷大军中军和前军:此时中军这分别向前后二军增兵;前军在箭雨下已经伤亡三分之一,随处可见堆积成小山的尸体,剩下的则列阵在清流江北岸,搭弓拉箭,随时准备着向南岸万箭齐发。而魏王谭崇则亲自坐镇前军中军;当然,身边还在站在昔日锐朝的大将军,如今昕朝的护国公容肃胜洲。
“没想到这谭崇老贼真狡猾,跑到前军去了。”云尧竦皱了皱眉,就向着昕廷大军薄弱的右军走去,可刚一走几步,咧嘴道:“嘶……真他妈疼。”
“十人一队,百队以盾牌阵抵挡北岸的箭雨,顺着木桥向北岸依次推进。”待万千箭矢射完,云尧竣立即布阵。此时不管是容肃铁骑还是崟(旗,县)兵,都有序的、迅速行动起来了。
“保护殿下!!”同一时间,前行到江心岛北岸的木桥上的玉辰忌看着箭雨停止过后,北岸的动作,立即带领着龙影卫的将士,以身体把云尧竣和左清澜护在中间。
“不必在意,都散开吧。”云尧竣看着龙影卫将士的举动,心中难免有些感动;却又平静的看了一眼北岸昕廷大军前军的阵容:“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不要惊慌,我们加快脚步赶紧突破他们在桥头的防线。”云尧竣也注意到了昕廷大军在北岸桥头的布防。
此时稳坐前军中军营帐的魏王谭崇,他是在南岸发起箭雨进攻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中军,不过听到容肃胜洲在江心岛上发生的一切之后,迅尔勃然大怒:“容肃胜洲!陛下留着你,你别真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你。你最好给本王收起你那点小心思。”魏王知道昕高帝为什么留着容肃胜洲,而且还封为昕朝的护国公,这其中含义就不言而喻了:“待此战事结束,你最好给本王一个解释。对了,别忘记了你容肃家那数百口人的性命。”魏王谭崇还不忘提醒一下容肃胜洲。
容肃胜洲最担心的就是容肃家的那数百口族人的性命。不然那晚他也会随锐眀章帝战死皇城。越又无可奈何,只能幽愤的怒视魏王谭崇。而魏王谭崇就像没看见一样,转头看向了南岸,微微抬手:“放!!!”
“嗖,嗖,嗖……”的声响,就顷刻之间,万只箭羽由北岸齐发,越过清流江上空,直奔南岸大军营帐。
顿时,箭头与盾牌的撞击声,摩擦声在南岸军营中不断响起,箭羽穿透盾牌射中将士的比比皆是,惨叫声也盘旋在南岸军营的上空。同时,持盾牌阵向北岸突进的将士,也纷纷中箭跌落木桥,在平静的清流江面上激起一处浪花后,鲜血瞬间染红江水。
“有强弩。”云尧竣一边快速向北岸移动,一边留意着昕廷大军的装备,回首望着不断落入清流江中的将士:“快速突破桥头防线,先摧毁掉他们的强弩!!”
玉辰忌闻言和众龙影卫将士点头,顶着北岸桥头射来的利箭快速向着防线突进。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桥头北岸的数名弓箭手就悄无声息的被人从身后抹了脖子,而那人看了眼向北岸推进的云尧竣一眼,转身杀向了向桥头围剿而来的昕廷大军右军。
由于桥头弓箭手的死亡,云尧竣众人快速通过木桥,抵达清流江北岸,冷峻的看着略微混乱的昕廷大军东军:“杀光他们!”
顷刻间,玉辰忌带领着数十名龙影卫的将士杀向昕廷大军东军。一接触,昕廷大军东军瞬间就死伤惨重,渐渐的就成一边倒的趋势。
龙影卫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们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因此,在通过木桥抵达清流江北岸后,就直奔昕廷大军东军猎杀而去。
“三皇兄,臣弟不辱使命,终于斩杀敌军主帅谭柯。”云尧竦此时拖着满身伤痕的躯体单膝跪地,缓缓把自己腰间那用布包裹着的人头双手捧起。
“你这次做的不错。”云尧竣注视前方龙影卫将士的战斗,并没有刻意确认云尧竦是否斩杀的是昕朝秦王谭柯:“谭崇呢?”
“他在前军中军营帐督战,臣弟斩杀谭柯时,他并未在中军营帐。”云尧竦眼角闪过一丝狠辣的目光,就随即隐藏起来。但是却被一旁的左清澜敏锐的捕捉到。
云尧竣闻言点了点,无所谓的一手提起昕朝秦王的人头,随意扔在了战场上:“你还能动不?”
闻言云尧竦抬头顺着云尧竣的目光看去:魏王谭松此时已准备着第二波的万千箭羽,其中不缺乏还有很多强弩。眼神渐渐犀利起来:“臣弟还能和皇兄一起杀敌。”云尧竦虽然心里也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在面对生死存亡之际,还是分的清楚。
对于云尧竦的言语举动,云尧竣是尽收眼底,微微扶起云尧竦:“那么就让我们兄弟俩一起为父皇和兄长他们报仇吧。”语毕云尧竣就率先朝着昕廷大军东军杀去,和龙影卫将士一起围猎这昕廷大军东军。
看着云尧竣没入东军的身影后,云尧竦也甩了甩头,也提剑杀向了昕廷大军东军。至于左清澜,此时则从地上捡起弓箭,弯弓搭箭密切的注视着云尧竣的身影,一旦有落单的人靠近云尧竣,就被一只箭矢击中,瞬间就没有了生机。
一刻钟后,顺着清流江南岸支援来的将士加入战斗,昕廷大军也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随着东军最后一名将士被云尧竣斩首后,昕廷大军东军营帐以全军覆没而宣告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