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冬末暴雨,虽然冲洗掉了昨日的战争痕迹。但沉积下来的肃杀韵味,却始终盘旋在文猇崟城的上空。大澜军旗在寒风中沙沙作响,宣泄着昨日的郁闷以及不痛快。可谁知:正是这不同寻常的冬末暴雨,使得文猇崟之战举步难行。
澜皇脱下来那沉重的乌金战甲,换上行服登高眺望着文猇崟城雨后的烟火:“东城门和北城门昨日战况如何?”
“启禀君上,由于驻守东城门的是大昕武乾侯任沐滨,他深知白袍轻骑的特殊性,在昨日暴雨来临之际,尽皆退守城墙防守;而南宫上将军担心攻城将士折损太大,无奈之下撤回休整。但今日清晨,容肃太尉却带领着白袍轻骑悄然撤离的攻打东城门的大军之中。”
“那如今东城门是谁在负责?”
“南宫先宇上将军和覃彻卫将军,带领着清溪郡郡兵以车轮战攻打东城门。”甘疏影抬头望了望缓缓升起的晨曦:“估计现在应该进行着第三轮攻城了。”
“可知太尉带领着白袍轻骑向着那个方向而去?”澜皇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文猇崟南部。”
“嗯?文猇崟南部?”澜皇闻言向着文猇崟南部眺望着。难道太尉你想结合天澜水师和白袍轻骑的各自优点,先行拿下南门!?南城门面向澜海,是谭承纶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说不定……
“那北城门昨日战况又如何?”澜皇似乎好像意识到什么。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各个战场的情况。
“北城门由于其地形的因素,在汴王接手后攻打过几次,却依旧连城门都没有触碰到。”云尧漂轻声回复着,顺便也把北城门外的地形描述了一下。
“这么说来北城门也是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攻破了。”澜皇自言自语的思索着,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在了南城门:“缥筠,替朕算一卦,这南城门是不是朕大澜攻破这文猇崟城的关键城门。”
缥筠元君闻言,眺望了一眼南城门,拿出五枚银珠向空中抛去:
“君上,这南城门确实是破城的关键,但是时间需在两个月之后。”缥筠元君注视着落在地上的五枚银珠的方位,闭眼推敲着破城的追加时间:“最佳攻城时间是2月之后的三月二十六日辰时!”
“两个月。”澜皇深深皱眉:“两个月太久了,可否提前?”
“可以,不过需要东、西两座城门同时为主攻城门;南、北二城门为辅攻城门相结合,半月内能攻破文猇崟,不过我大澜也将会损失过半的将士!”
“损失过半!!”澜皇震惊回首注视着缥筠元君:“为何?”
“从这卦象上来看,无论这场战争持续多久,昕皇都把精锐集中在东、西二城门,而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强攻,大昕军队的士气也必然高涨,抵抗起来也是更加疯狂的。”缥筠元君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算我们这个时候从南城门攻打,也是得不到好处的。”
“缥筠元君的意思是将昕廷大军围困在文猇崟,拉长时间瓦解他们的士气?”云尧昭昕思索到关键点。
“云皇妃说的没错,待他们士气低迷之时,再从最薄弱的地方攻城,我们会事半功倍。”缥筠元君点头说道:“妾认为容肃太尉将白袍轻骑秘密带向南城门,可能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提前布置。”
两个月?这么多年等了,也不在乎这些时日。澜皇瞬间下定了决心,俯瞰着文猇崟:“传令文猇崟城四门驻军,不定时的攻打各自所负责的城门,意在耗尽他们精神意志,瓦解他们士气;另外在传令周王:令他务必拖住西觉山一带的山地骑和5万神机营大军;再令溧阳侯景阳杰,令他两个月之内,收复抚仙郡内除了文猇崟诸崟旗县。”
“诺!云尧漂闻言,瞬间几只信鸽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再传令容肃丕显,令他以火攻的方式来拖延血浮屠大军。”澜皇最后深深注视着西城门驻守的血浮屠,不放心再一次叮嘱。
真没想到,一场不寻常的冬末暴雨竟然还真的改变了文猇崟战事的进程。按澜皇原来的计划,10日之内拿下文猇崟,没想到却……
不寻常?看来这一切秘密之中都是有着关联的啊。澜皇不由得想起之前澜海途屿县的那场东南风。
“云皇妃、炫蕤,你们几人随朕去一趟东城门那边。朕是该去看看京墨她了。”澜皇本想文猇之战结束后再去看青彦京墨,但突然的暴雨变故使得战时拉长,“闲暇”之余也是该去看看这位陪了自己数年的女子。
“诺。”众女闻言不免流露出丝丝哀伤之意。跟着澜皇的脚步,隐秘的向着东城门方向而去。
“武王,这近一个月以来,大澜大军都以一种侵袭的战术不定时攻打文猇崟城,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你来帮朕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