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倒打一耙?”六爷爷怒气腾腾地,“我讲哩都是实话!你嫁到闵家寨恁些年,除了生闵敏的时候请过客吃饭,你啥时候请人吃饭?今个儿这头一遭你就弄这出!我看你是啥都不是!就是恁些年好日子过多了,闲类胡七八想地癔症了!讲我们合伙害朱玉杰他爸!你亲眼见了?你要是亲眼见你当时咋不去告我们去!过了恁些年了你搁这个瞎咧咧啥!”
这是死不认账!还讲反过来诬陷自己癔症?
成俊妈听着老头儿的话,心中的悲愤与恼恨扰乱了她的呼吸,指着这个六爷爷说不出话来,原本因冤屈和恨恼而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渐渐收了回去。
这事过去了恁么些年,自己没有证据……心中无奈,脸上莫名多了笑容。她只是那笑让人看着心酸难过与不忍。
“妈,你讲哩这些都是真的?”
闵成俊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垂着的手握得紧紧的,目光冷冷地盯着那几个长辈。似乎直要成俊妈答是,他就冲上去给他们拼个不死不休。
成俊妈神色一怔直直地望着闵成俊,望向闵成俊的目光变得深沉且复杂。就在闵成俊被自家妈的目光盯得忐忑不安时,又听到自家妈说:“成俊,妈有事忘了和你讲,这事也算是妈求你。”不待成俊回应,她的目光先看向闵友三后落在叶枫乔身上,“他友三叔,叶枫乔,麻烦你俩给作个证。”
待二人应下后,她长长地出了口气,神色凝重地接着说:“成俊,不管今个儿发生了啥事,你能不能答应妈,以后绝不为难玉杰和小敏。”
闵成俊想也没想就连忙应道:“妈,你是他们的妈,也是我妈。他们就是我的亲弟弟亲妹妹一样,我一定对他们好。”
成俊妈听着成俊的话忽然就冒出两行热泪来,她认同般点着头带着哭音,“那就好,那就好,有你这句话也不枉妈忍了恁些年……”脱口而出的话并没有说完,而是将眼泪一抹,目光灼灼地望着闵友三和叶枫乔,“成俊的话你俩都听到了吧?若是成俊以后没做到,他友三叔你作为长辈,叶枫乔你作为五姓寨的持令者,你们可要好好地提醒提醒他今个儿对我应下的承诺。”
被要求当证人的二人还没来得及回应成俊妈的话,就听到有人满口嘲讽意味地开口,“咋了?又是哭又是要承诺的,这是交待遗言吗?”
好久没有出声的闵友义终于开口,开口就没有好话,“你要是真深情,就该是他死你也随着他一块去死!哈!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知道那个姓朱的事,看你这样子是不甘心啊!你吃着我的喝着我的,住在我家里恁些年竟还想着那个死男人!你他娘的还真是犯贱!”
成俊妈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咬牙道,“闵友义,谁都可以骂我,就你不可以!”
“我就骂了,你能咋着我?”闵友义忽地将桌子一拍,人腾地站了起来。只是不知他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身体晃了晃又坐了回去。然后,他的双手又是捂肚子又揉胸口的,似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了。
他在成俊妈和本家两个爷爷拉扯时已经有些不舒服了,猜测着可能是喝多了酒并未放在心上。可刚刚站起来那一刹那,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瞬间放大,那种心脏像是被人握住一样透不上气儿,透上口气儿时整个腹腔里似涨似痛似麻木的感觉向身体各个部位蔓延。
这是咋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