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就像所有在外头偷了腥后,回家被老婆活逮的丈夫,冷天霁开始想找些可以为自己解套的藉口。
可到现在,他才明了一件事——当初他大刺剌的与那些个女人出双人对时,压根儿没想到要遮掩;更有甚者,他那时心头想的,就怕陆无双没看到而已。
他要让她知道,他是个极度有魅力的男人、是一个令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男人,如果她真想留住他,那么她最好是百分之百的顺从他,绝对别妄想违背他所说的话。
与她交往后,他与某个姓李的女演员一同出席某个慈善晚会,结果隔天报纸登出来时,却成了李姓女演员——没法子,那女人的名字他早忘了——偕同男友参与慈善晚会。
本来,他是想向她解释的,可转念一想,与她交往的过程中,她老是惹他生气,处处与他作对,如果他为了这么点“小事”还特地去向她解释,岂不显示他已经被她给吃定,再无翻身的余地?
于是,他决定静观其变,看她的态度再作决定——如果她肯放低身段,到他面前忏悔她以前的所作所为,那么他倒不介意向她承诺!以后不再与那些个女人往来。
可是,她没有。她既没有忏悔,也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他解释。她居然兴高采烈的对他说:
“我今天看到你上报了耶!”
她的男人被报纸写成了别人的男友,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跑来对他说:我今天看到你上报!
她到底有无将他给放在心里?!她到底将他冷天霁给当什么了!
一想起她的态度,教原本心怀愧疚的他,一扫方才的慌张,神色冷淡的回了她一句:
“你觉得你有立场批评我做的事吗?”她一点当人女友的自觉都没有,又凭什么来批评他在外头与别的女人做了些什么!
“好像没有。”陆无双听到他这么说,心头甚是不快,不过她也不能不否认他的话。
反正他们两人的关系是——男未娶、女未嫁,目前被称为男、女朋友的男女。就算她想管,也没啥法律依据。
“是啦,我没有权力管。”她毫不挣扎的便同意他的话。“既然我没权力管,那我今天上报,你也不应该生气才对。”
这叫公平原则——既然她没对他三不五时就上报一事生气,那么他也就没道理对她发细。
“那不一样!”她的答案没能安抚他,反而让他更加生气。“你是女人。”气愤让他口不择言,误触了地雷区。
“女人和你又哪里不一样了?!”她陆无双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明显性别歧视的论调。“了不起是你们男人胯下比女人多了那么一块肉而已,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
她真的生气了。如果她够勤劳,那么她肯定会对他说:要是以后你在外头把了几个女人,我就到外面钓多少男人以示回敬。
她这人是说到做到,只要说出口的话绝对会贯彻到底,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要是他把几个女人,她就得钓几个男人而得牺牲多少睡眠时间,就足够令她打消念头了。
她这个人,可以不吃,但就是不能不睡——想想,才交了冷天霁这么一个男朋友,就三天两头的跑来打扰她的睡眠,要是再多交个几个,她岂不是甭睡了?
“冷天霁,你今天真的惹火我了!”睡到一半被他给吵醒已经够呕了,他居然还特地为了件芝麻绿豆大的事和她吵个不停!“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我要睡觉!”
冷天霁一把抓住陆无双指著大门的手,猛一用力,将她给拉进自己怀里。
“你到底懂不懂我在气什么!”
“我又不会读心术,怎么知道你复杂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可恶!他这家伙没事干嘛这么用力,她的手腕到了明天肯定要青紫一片。
“你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准你和别的男人有任何暧昧关系!”这独占欲十足的宣誓,等于是绕了个圈子对她说:他在吃醋。
陆无双抬起头,看著气得青筋浮现、同时呼吸沉重的他,心里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他承认他是在嫉妒、是在吃醋,根本不可能。
想想,他还真是奇怪,老老实实对她说他是嫉妒不就得了?何必兜那么一大圈,到最后把自认脾气不错的她也给惹毛了。
她要的,不外就是听他亲口承认他爱她因为爱她,所以他会吃醋;因为爱她,所以才见不得有别的男人的名字与她的连在一起。
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捞也捞不著,依她看,别扭的男人心,根本就是海底砂,连捞都不必了。
“好好好,你说了就算。”陆无双在心头叹了口气。现在是半夜,就算她今年暑假的大计画就是要他老实承认爱她,也不急在这时进行。
“什么叫我说了就算!”
她敷衍了事的态度让冷天霁更加的不是滋味,拉著她的手不禁向后一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她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
柔软的触感,让他领悟到一件事——
“你没穿内衣!”这句话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指控了。
“废话,我睡觉干嘛还穿内衣!”连专家学者都说,穿内衣睡觉容易得乳癌了——像她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怎么还可能以身试法!要不是现在是夏天,衣料又薄又轻的,怕有曝光之虞,她连出门都不想穿内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