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说映月缺乏教导,其实是在说她从小没有生活在姜家,所以缺乏教导。
犹记得刚回姜家第一个月,她因一盆净手的花水在丫鬟门前闹了笑话后,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苦学礼仪,从最基本的怎么坐、怎么站、怎么走,到琴棋书画,无不下了苦功夫。
到如今,有人说嘲讽她是庶出,却从没有人说她礼仪不周。
那嫡母此举是何意?!想到这不免又心生委屈!
映月又提起另外一件事,又在拱火:“而且小姐,您如今三年孝期已过,又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可得小心夫人随便找个人。要不您跟太子说说?”
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以后大概率是会被小姐当做通房给未来姑爷的,如果小姐嫁的好那她的身份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万一是太子殿下,那她不就……
想到这,映月的心突然跳的剧烈,脸也红了起来,仿佛这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这……不可吧,女儿家的婚事,岂可如此,这让太子殿下如何看待我?况且我相信爹爹不会不管我的。”
她一直感觉得到,父亲对她是有愧疚的,对娘亲也是。如今娘亲不在了他把对娘亲的那份愧疚也加在她身上,这是她的依仗,她要好好把握。
只是映月的话,到底是让姜悦音踌躇了,一想到姜以裳,人人都捧着的她,肆意的出现在太子身边,让她每次看了忍不住露出艳羡和嫉妒的神色。
至于太子,虽然对她也有所不同,但他却更看重姜以裳的价值,明明她也是姜家的女儿、首辅之女!
思绪到此她才想起刚刚还来不及看的信件,太子从不轻易给她写信,有事也是让人传话,所以这才第二封,连着信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捏着薄薄的信封,心里免不得升起一些期待。
看了映月一眼,示意映月到门口守着,映月点点头出去了,她这才小心翼翼拆开信。
……
寥寥几句,很快便看完了,刚刚升起的期待也灭了。
沉吟了一会儿。
她朝门口唤了一声:“映月。”
原本在外面守着的映月赶紧进来,“小姐,是不是太子殿下在信里说了什么?”
姜悦音还在想着信里的内容,没有注意到映月脸上隐隐的激动。她摇摇头,转而吩咐:“你去打听打听,昨日妹妹是不是跟翼王殿下出去了?”
“呃……是,奴婢这就去。”没有得到小姐的回答,映月有点失望,但还是点点头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映月就回来了,还带来了肯定的答案。
姜悦音脸色变了变,又想起上次翼王无缘无故送她们回来的事,提笔给太子回了信。
信里还说的另外一件事,她打开和信一起来的木盒,里面是一只青玉镯子。
盯着盒子里的镯子看了半晌,退下原本手上的银镯子,转而戴上这只青玉镯子,翠绿的镯子戴在她的手腕上,更显得白皙纤细,可惜……
“映月,把我前两日绣好的并蒂莲荷包拿出来,我们去看看妹妹。”
“小姐?那荷包可是你绣了好几天的,你怎么随意拿给二小姐?而且二小姐那什么好东西没有,怎么会珍惜您的东西呢?”指不定转头就给折腾了,还不如送给她呢!
相比映月的激动,姜悦音却很平静,“去拿吧!舍不得孩子,怎么套得着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