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和工兵营之间离得不算远,走路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三人出了营区大门,背着行囊往前走。
只是刚走没几步,后面万长生带着二妞骑马追过来了。
两人手里都举着火把,显然是来送行的。
“安哥,安哥,安哥。”
该说的话在帐篷里都说完了,这会儿二妞除了喊喊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俩骑着马在三人面前停下,万长生没下马,只是把手里的火把递给何石头,脸上有些不舍。
“真是气死了,每年都是这样,有点出息的兵都得被弄走,行吧,走就走吧,待在工兵营里没出息,到外面才有出息。”
“别这么说,万领军,我们会记得您的。”
何石头接过火把来,仰头看着马上的人。
梅淮安也转过身,跟陈香一起朝着马上的人拱了拱手,克制着没看二妞。
二妞翻身下了马,眼泪丝丝的望着他们三个,没说话,怕自己一张嘴就要哭出来。
他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能哭,安哥能离开工兵营是好事,他不能哭。
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安哥,一双眼睛在火把的映照下,闪动着泪光。
梅淮安狠了狠心,招呼着身边的人转身离开,再不走就真舍不得走了。
夜幕下,三人背着行囊举着火把,逐渐走远。
万长生看了几眼,转头说:“二牛,咱回去吧,人都走远了。”
二妞点点头,伸手要去牵马的时候,才克制不住的猛然转身往前追去。
嗓音在空旷的平原下,哽咽着传了很远。
“安哥——”
“三个月,你等我啊,三个月后我一定能顺利进入骁骑营,我会去找你的!”
“安哥安哥——”
已经几乎看不见背影的那三人里,有一个人披着星光转过身。
“好,我等你来——”
呜呜。
二妞到底是哭了出来,憋了一晚上,等人走了以后他才哭出来的。
自己拽着缰绳上了马,一边扭头看着后面一边哭,哭的抽抽噎噎。
听的万长生想一脚把这软蛋从马上踢下去。
“行了别哭了,就离这么点儿路,你煮碗面条端过去都凉不了。”
“。。。。。。”
——
周围黑乎乎的只有火把照亮。
三个人走在营区与营区之间的山路上,远处骁骑营的帐篷看起来更宽阔更明亮。
梅淮安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低声跟身边的陈香说话。
“哎,你看这会儿像不像那一晚?”
他刚穿越来的那一晚,梅氏败落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