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屏南的身份不仅是律师,他还是上海各界抗日救国会的年轻骨干成员,去年组织了三四千人的义勇军集训活动,往东三省送去了不止一批的爱国青年加入到抗日作战当中。近日日军再次挑衅,试图在上海挑起战端,他责无旁贷,这些天就在忙活这件事,随时准备在战斗打响的时候,振臂呼应各方同志,一同投身血战当中,救国!
晚宴约在外滩一家淮扬菜饭馆内,朱斌和王屏南一见面,两人各自吃了一惊!
朱斌的印象里,律师都是风度翩翩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高智商精英,手段高舌头灵活能把死人说活了,但那体格嘛就没啥值得称道的。但没想到第一面却现,王屏南除了个子矮点外,居然身强体壮精神抖擞,行走之间虎虎生风,宛若在军伍中混了多年的老将!
王屏南的第一印象同样震撼,他听过王恸山的形容,但没想到见到真人,还是觉得眼界大开,心中大赞:“好一条雄赳赳的七尺大汉!”
朱斌离开苦逼的联邦后,到了这普遍吃不饱饭的民国,身高体魄气质精神各方面顿时就显出优势来,加上不自觉的信心增加,那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两个人用力一握手,不自觉的加劲道,最后还是朱斌胜出。王屏南甩着酸痛的手骨大赞:“好汉子,好力气!”
朱斌礼尚往来:“王大律师同样不凡啊!吃头脑饭的有你这等身板的,少见!”
王恸山呵呵笑着打圆场:“你大概不知道吧?王大律师可是练武当拳的好手呢!在咱们抗日救国会当中也属难得!”
王屏南摆手谦逊,寒暄过后,接过朱斌给的那一堆临时凑出来,用集装箱内的机械臂画出来的一堆资料,认认真真的看了足有半个小时,抬起头来一脸的震撼:“汉臣老弟,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个东西搞不好会要人命的!”
单纯一个集装箱制造也还罢了,朱斌给出的是成熟的箱体设计制造,各种尺寸和材料标准,运输车辆的设计和标准,运输船的设计,装卸塔吊车辆的设计指标,物流运输、跟踪管理、调配使用的各种详细规程等等,一系列的东西下来,价值大的没法估量!
这样一套东西拿出来,不光全世界航运巨头们会疯狂,各**事方面的专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东西,抢也好夺也好,总之是要掌握在手的,这可关系到整个战争后勤的效率和管理,要命啊!
朱斌嘿嘿笑着抓抓脑袋:“我还真没想的那么细致。王老哥,你说怎么办才好?”他倒是不认生,直接攀交情了。
王屏南是直爽人,屈指敲着桌子沉吟道:“这个生意,最好能拉到更多强力的人参与进来。光有一个慎昌洋行是不够的,最好几个强力国家的洋行都联系到,你已经泄露给马易尔,藏是藏不住的。这样,我给你介绍几个国内江浙商帮的大佬,他们应该有兴趣的,可行?”
王恸山一听这个眼睛顿时亮起来,急忙给朱斌使眼色。
朱斌其实压根就没把这玩意看得太重,只是当初随口说出来给马易尔粘上了,其后越说越多没法收场了,此刻顺水推舟:“就按王老哥说的办!总之这事情我委托给你了,该花钱该找人您多费心,小弟这里先谢过。你也是有口皆碑的人物,必不会令我吃亏就是。”
“爽快!”王屏南就喜欢这样的人,打起交道来不费力不费心。当即郑而重之的将厚厚的资料收到包里,语重心长的说,“汉臣老弟肯将这份东西拿回国内来做,爱国心重大!如此一个极可能影响全世界的生意,所有的集装箱在国内制造,车辆船舶机械在国内制造改装和话,少说也要让十万百万的人有新的生计,于国家人民利益巨大!”
“……有那么伟大么?”朱斌饶是脸皮厚比城墙,却有点不大好意思,这事情他真没想那么深啊!
王屏南正色道:“不要小看,若是能说动国府要员参与进来,说不定能获取更大的政治筹码,这个东西用好了,起到的作用无可估量。我会尽力说服几位大佬伸手共襄盛举。”
他这话可不是胡吹大牛,上海抗日救国会背后的组织者,就是掌控了全国大半经济财政的江浙财团,以虞洽卿为的“宁波帮”诸位大佬,火眼金睛头脑通达,一定会知道这生意的要害所在。他作为青年骨干和代表,有资格说这个话。
“嘿嘿,总之你看着弄就好,我是不懂的。”朱斌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憨态可掬,让人放心。
酒过三巡之后,王恸山与王屏南交换个眼色,谨慎的问朱斌:“汉臣老弟既然有实业强国的念头,可曾想过,亲身参与到眼前这火热的抗日救国的大潮当中?”
朱斌暗道:“那话儿来了。”脸上一派正气凛然,“啪”一拍桌子慷慨激昂,“王老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朱斌好歹也是炎黄子孙,汉家儿女,当此国难之际,岂能独善其身?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好!够痛快!”王屏南也拍着桌子站起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可愿意加入抗日义勇军?!”
“当然愿意!”朱斌横眉立目,“抗日大业,岂能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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