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眼见黑子又要败个一败涂地,孔琉玥忽然抬起手来,“等等,我们俩换个位置。”然后自己先站了起来,“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把自己都给赢了。”
别人下棋最多让几个字,哪有这样耍无赖的?
傅城恒现实一怔,继而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有点意思!”顺从的下榻到她那一边坐下,“那我就试试看能不能起死回生罢。”然后执起了黑子。
这还是孔琉玥第一次见到他大笑的样子,说实话……真是该死的好看!
以致她一时间竟看得怔住了。
等到如梦初醒般猛回过神来时,白子已经惨白。
她不由有些膛目结舌,……傅城恒竟然将明显已败无可败的黑子的局势,给扭转过来,并大败了白子,这人怎么这么猛!
于是想也没想又脱口说道:“再来!”说着飞快的将棋子收拢,打算再来,平日里多是带着温和笑容却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疏离感觉的脸上,也因此而镀上了一层勃勃的生气。
傅城恒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想到了她白玉般的肌肤和柔弱无骨的腰肢,身体忽然就燥热起来,自那天被晋王妃晋王说过他至今,他就再没碰过她了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越过棋盘,抚上了她专注而富有生气的面孔。
正收棋子的孔琉玥手上不由一顿,随机便尴尬的涨红了脸,手继续放在棋盘上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整个人也因此而显得有些僵硬。
她想到了自那天进宫以来,这么久他都只是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单纯的睡觉,并没有再碰过她,她原本还以为,他对她的新鲜劲儿已经过了念头闪过,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低哑的声音:“别收了,早些歇了了罢!”不但声音近在咫尺,还有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朵上,略带剥茧的温热大手也抚上了她的唇角……原来不知何时,傅城恒已经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后。
孔琉玥尴尬更甚,片刻方结结巴巴的挤出一句:“棋还没、没下完呢……”她不明白,明明正下棋下得好好儿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忽然动了“性致”的?她记得她并没有任何出格儿的言语行为啊!
话没说完,已感觉到一双健壮有力的手臂圈上了她的腰际,她禁不住惊喘了一声,整个人已腾空而起,被托着大步走进了内室去这一次,傅城恒由始至终都很温柔,每当看见孔琉玥因不适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或是轻咬下唇时,他虽然很想驰骋到底,却都尽力克制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轻轻抚摸或是亲吻她的身体,让她渐渐放松下来;而每当感觉到她跟不上他的节奏时,他又会自觉放缓攻势,转为轻磨慢捻,九浅一深。
于是等到完事时,孔琉玥终于没有再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累得陷入半昏迷状态,虽然仍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样,但意识却很清醒。
意识清醒的直接后果,就是孔琉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城恒,尤其是没有穿衣服的他了,……他们明明才认识十几天,可现在却裸诚相对,刚刚还做了最亲密的事,想想可真是有够荒谬的!
她只能鸵鸟的将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然后不停的催眠自己,快睡着吧,快睡着吧,睡着了就不用尴尬了,虽然她觉得浑身都汗津津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很想去净房清理一番!
傅城恒眼见小妻子将自己裹得蚕蛹一般,不由觉得有趣,到底年纪小了些,脸皮薄,原本很正常的夫妻情事也能让她臊成这样。
因此勾了勾嘴,故意逗她:“我抱你去净房?”
他还要抱她去净房?孔琉玥心下一惊,忙将眼睛闭得更紧,假装自己睡着了没听见。
傅城恒看在眼里,不由越觉得有趣,想了想,明天还要早日上朝,不能折腾得太晚,且亦不忍再逗她,方带着笑说了一句:“那我叫丫鬟进来服侍你。”下床先叫了人,然后自己去了净房。
孔琉玥方暗自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暗想刚才真是有够尴尬的!
白书和蓝琴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扶了孔琉玥去净房。不经意却瞥见她微微开的衣襟里那初雪般的肩膀上的紫红痕迹,不由双双涨红了脸,忙低下了头,只当没看见。
她两个觉得羞不可当,外面正换床单的珊瑚璎珞也没好到哪里去,眼见一床的狼籍,床单褥子都给揉得皱皱的,房间里还带着一股无法言传的特别气息……忙碌中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尴尬和羞涩。
不由在心里暗暗叹气,这种事还是白书和蓝琴来做更好,她们毕竟是打小儿跟着夫人的,尤其蓝琴,又生得那般品貌,夫人只怕迟早是要给她开脸的,看来找个机会得与梁妈妈或是谢嬷嬷说说此事,再让她们回了夫人去,省得以后她们再这般尴尬。
等到孔琉玥清理完换好了干净的中衣出来,床单褥子都已经换过了,傅城恒也已经躺在外侧了。
却见傅城恒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是已经睡着了。她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爬到里侧,盖上被子,也很快睡着了次日,孔琉玥醒来时,傅城恒已经上朝去了,她如释重负之余,心下又微微有点失落的感觉,她忙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叫了白书蓝琴进来服侍。
白书蓝琴给她换衣服的时候,脸上一直红红的,孔琉玥先还不明白,还是后来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才猛然地明白过来,自己也禁住红了脸。之前几次,都是傅城恒给她清理收拾的,想必傅城恒自己也是靠自己,可昨天晚上,却叫了她们几个进来为她收拾。
一想到他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只怕已是整个新房都知道的事,孔琉玥就想尖叫,这都叫什么事儿啊,面对傅城恒一个人她已经够尴尬了,现在却还要面对满屋子的丫头婆子,这该死的没有隐私的古代!
她暗暗决定,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哪怕她再累,她也绝不会再叫丫鬟们进来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