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季伟辰一身青色长衫,身长玉立,正负手看着墙上的荷花图。
“伟辰……”她慢声轻唤,眼中雾气氤氲而起。
季伟辰闻声回转,双目清澄似皎皎明月,望着她,唇角微扬,笑语如风:“你回来啦!”
顿时泪水像散落的珠子,簌簌落满衣襟,她以为他再也不会这样笑着与她说话了,原来她是那样喜欢他的笑,喜欢他的温言细语,喜欢他的疼爱的眼神……
季伟辰靠近她,心疼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拂去她的泪水,柔声道:“怎么又哭了?有人期负你吗?”
他的一个动作,一句柔声的话语,没有止住唐倾舞的泪水,反而让她的泪如,怎么止也止不住,只觉得心里委屈的不行,憋着一股子气,也忘了不易再放肆,抹着眼泪哭道:“这宫里有谁是容得下我的?哪一个不是明里暗里的欺负我,我只作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可如今连你也这般欺负我,把我冰在这里不闻不问……你若是不愿再见到我,大可把我送入冷宫,或者赐一杯毒酒了结了我,这样,我便可以死了心,再也不来牵挂于你……”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听着她委屈的哭诉,季伟辰双臂一揽,将她拥进怀里,动作还是那样的温柔,并回道:“我哪有不闻不问?你几时歇下,几时起身,吃了多少,叹了几声气,落了几滴泪我都知道。”
闻言,唐倾舞更是气不打
一处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是谁?小薏吗?既然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日日失魂落魄,食不安,寝难寐,他还是这样狠心不肯见她……
用力推开他,她伤心道:“原来你是成心要看我的笑话,好了,如今你看到了,你满意了吗?”
季伟辰看着她,没有生气,沉默半响,才黯然道:“我不敢确定,你的泪是不是为我而流?你辗转叹息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人是不是我……”
听他如此萧瑟的言语,她心下不由的软了一软,垂了眸,撇了嘴道:“我心里想的自然不是你……”
看见他垂于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紧的关节处泛起了白色,她心里却是舒畅了许多,满肚子怨气如云烟散去。她喃喃着,声如细蚊:“我想的是那只负心的蜻蜓……定是留恋花丛不晓得回家了……”
见他一动不动,静默不语。唐倾舞怯怯抬眼,心下忐忑,莫不是她又惹恼了他?
只见他双眉微皱,目光灼灼正死死的盯着她,盯的她心慌慌。
季伟辰抿着唇,半晌迸出狠声来:“我看见你的莲灯,没有片刻犹豫真奔仪雪殿而来,你却又戏弄的我心惊肉跳,灵魂出窍,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才好?”
呃!唐倾舞惶惶看他,心中暗道,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季伟辰蓦地将她打横抱起,向床塌走去。
他浑身紧绷的肌理,灼热的要喷来的双眼……她陡然明白他所谓的惩罚,不由一阵心旌摇荡,羞涩着却是半分气力也没有了。
他的吻霸道而温柔,密密麻麻,她的意识,她的思绪全不能自已,似乎连呼吸也不会了,她想抗拒,再这样下去,她定要死于窒息,可身子被他牢牢禁锢着,四肢
锦软无力。她的一声声反抗带着无比的魅惑,只惹的他不遗余力的向她索欢。
欲潮如波翻涌,渐次没顶,柔情款款似水,屋内昏黄的烛光,窗外婆娑的花影皆弥漫在柔波中,如涟漪荡漾摇曳。
许久,当唐倾舞再次清醒过来,已是如依人小鸟倚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逐渐沉缓,及有尘埃落定的妥贴与安宁。
“嫣儿,为何突然想起做莲灯。”想起来时,殿中摆放的各式花灯,季伟辰柔声道。
“马上就中秋佳节了,民间有做莲灯拜月的习俗,便让大家伙做来中秋拜月用。”唐倾舞轻声道,其实做莲灯拜月不过是个借口,向他传情才是真,只是这样的小心思,她不会告诉他,不然他定是会乐的不知所以了。
“再过几天皇祖母便要回宫了,宋美人也会随皇祖母一同回宫,这本是一件高兴事,只是我心里总觉得不安。”想到皇祖母与宋美人回宫的事,季伟辰的眸中便多出一抹忧虑来。
“殿下是否担心宋妹妹腹中的孩子?算算日子,宋妹妹也有六个月了,胎儿已稳,只要不是有人蓄意谋害宋妹妹腹中胎儿,她和孩子便不会有事。”唐倾舞自然明白他心中的担忧,因此便柔声安抚道。
“我就是怕有人蓄意伤害宋美人母子,现在北方荣国虎视眈眈我沅国北疆,他们若想顺利进攻我北疆,定会想办法先乱我朝政内部,谢美人母子不就为此牺牲的吗?我真怕悲剧会重演?”季伟辰紧了紧唐倾舞,忧心道。
“伟辰,若真担心,那就让宋妹妹继续留在碧云庵吧!”覆上他的大手,唐倾舞建议道。
“哎,来不及了,已经通知各宫了,若宋美人不回,只怕独留在碧云庵更危险。”季伟辰叹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