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对这间院子十分满意,孙四儿当即就把钥匙交给了柳庭恪:“原本房租应该压半年交半年,家具也应该交押金,但是您二位是我今年第一笔生意,我也信的过您二位,押金就不用交了,您先交了半年的租金,然后在租房文书上签字画押就行了,衙门现在还没开门,等过几天我自己去衙门备案就成了!”
“那就多谢孙叔了!”
柳庭恪签了字,窦苗儿付了钱,送走了孙四,两个人开始商量起来应该添置些什么东西,尽管已经尽量缩减了,但是东算西算的,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最后两人在房间上产生了一些分歧,他们两个肯定是要在阳光比较好的东厢房住了,但是东厢房有两间卧室,一间主卧一间次卧,原本是正好,但是柳庭恪坚持两人睡一间卧室!
“现在又不是没有房间,男女授受不亲,你的圣人之道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主卧室有炕,而次卧只有一张床,现在可是冬天,你确定要睡床吗?”
窦苗儿想了一下,床上铺的厚一些,在被子里放个手炉,应该不会冷吧!
“我确定!”
柳庭恪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好”!
回到村子之后,先是去了林家,想借用驴车帮她们搬家,随后被问到房子打算怎么办,柳庭恪以后也不打算回来,便说如果有合适的人买就卖掉,林叔斟酌了一下,他们想买下!
林家的房子建在了山脚,离村子有些距离不说,还很危险,之前就有一年狼下山来把林婶儿养得大肥猪吃了,它们吃饱了才没伤人。
随后两人一起去了三叔公那里,一听柳庭恪要搬走,他首先想到的因为柳大宝的事情,刚想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导,柳庭恪就摇摇头,“不是,是我要去镇里读书,苗儿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这个理由三叔公没办法反驳了,一个小姑娘自己住着,确实不安全。
“那也不一定非要卖房子,万一……”
“三叔公,我确定以后不会回村里住,不过您也别多想,族谱还在,我爹娘的坟还在村里,柳家村永远都是我的家!”
三叔公看柳庭恪说的坚决,他感到一丝后悔,当初他们都看错了这个病恹恹的孩子,虽然他现在连个书院都没上,但是他就是有一种直觉,面前这个坐在他对面的小少年,才是能越过龙门的那条鲤鱼,如果当初能对他再好一点儿……
三叔公最后只能点了点头:“你长贵爷爷身体不好,打算在死前把家分清楚,前些日子你海叔来找我要块地建房,按着规矩你的房子应是让你海叔先挑,但是既然你开口了,那就直接给你林叔吧!”
三叔公张口同时卖了林叔和柳庭恪两个好,能当里正的人,果然与普通老百姓还是不同的。
两人离开之后,窦苗儿说道:“三叔公好像很不希望你卖房子!”
“他自然不希望,若是以后我有了出息,可就跟柳家村没什么关系了!”
确实是这样,上一世他中举之后,柳家村来人要请他回村庆祝,当时他的房子还没卖,还要给他立功名旗,但是他拒绝了,他不想把他的荣耀分给那些冷眼看他在苦难中挣扎的人一点点,如果村里立起了举人的功名旗,那么柳家村的地位就要高出一大截,小辈的婚事将会更加顺利,每个从村子里走出去的人都会有面子,当时他就想着,凭什么他的努力要成全那些与他没什么干系之人的虚荣心,所以他拿上包袱直接去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