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廷一句不认得,却让向天心咯起一口老痰:“咳咳~你……你居然不认得老夫?那你……那你有否听过乾元道?”
苏廷点头道:“自是听过。乾元道乃是我东阵奉洲第一门宗,道中隐士高人无数。”
说着,他两手虚揖:“凡东洲子弟,皆以幸拜入其门下为荣。”
向天心这才顺过气来,抚须颔首,眼神微眯道:“嗯嗯,小子所言甚是。既如此,你却为何不愿拜我为师?”
苏廷疑惑:“拜你为师?与乾元道又如何相关?”
向天心踏前两步,微微抬头道:“我乃向天心,乾元道宗主亦名向天心,你说是何相关?”
苏廷闻言一愣,未及开口,陆叔贰却插言道:“重名重姓!”
见几人皆向自己看来,他开口更是自信:“肯定是重名重姓。这个很常见的,毕竟全国十四亿人口,重名重姓的多了,得看身份证号的。”
陆舒依瞬间无语,她心中已有一番计较,朝着陆叔贰头上又是一拳:“你快闭嘴吧你!真想不通,我咋生出来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弟弟?”
陆叔贰闻言又要暴起:“那是咱妈本事!跟你有个毛线关系?”
向天心见二人又要争吵,慌忙拍在苏廷肩上,道:“我便是乾元道宗主。”
说完,向天心便隐觉不畅快。之前自己也曾数度介绍过自己姓名,哪回不是惊出一地下巴,哪怕自己再多铺垫,旁人也绝无半分不耐烦之色,以至许多时候,他还挺乐见旁人那惊讶神色的。这回却不知是何差颇,虽也说了姓名,虽也说了身份,却总觉毫无过瘾,甚至还有些许失落。不过,苏廷闻言,脸色却登时大惊,匆忙拱手重礼:“交谈至此,竟未觉察前辈身份,晚辈实在无礼,实在无礼,还望前辈见谅,见谅。”
老者见此才脸色稍缓,随即轻抚须,淡然出口:“不错,不错,小子心性不错,还识得敬重老者。不若,拜我为师何如?”
陆舒依又是无语:“你是有啥执念吗?非得收了他才行啊?”
苏廷则是匆忙点头,再无刚才推托之辞,而似鸡啄米般:“蒙前辈不弃,晚辈受宠若惊。”
此番情境,苏廷自已知晓,便是这老者修为颠伏不定又如何?其后可有乾元道作倚,还是乾元道宗主,拜了他则必是内门子弟,甚至还能承下嫡传,可不比那戚蓝拜下的乾元道外门弟子高出一截?再者,若拜了老者为师,这苏家,可又要光辉天澹了!“不错,不错,小子也算有些慧眼,也算有些慧根,那便拜罢!”
向天心退出两步,负手而立,静待苏廷行跪拜之礼。苏廷心下暗喜,仓忙就要跪地,却被陆舒依挡了下来:“弟弟,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陆叔贰一旁答道:“我没觉得蹊跷啊!”
陆舒依敝过他道:“我没说你。”
又转向苏廷道:“那天那个拿扇子的女的,也是什么道儿上的,这个老头儿也是那个道儿上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女的可是没安好心呐!你就觉得这老头安了啥好心?”
顿出须臾,她又道:“再说了,像你这种见着啥阿猫阿狗都想拜的人,只要是正常人,肯定都看不上。这老头儿却三番五次想收你,这里边儿肯定有鬼!”
苏廷目色一滞,呆了片刻,陆舒依见状,以为他已听进了劝,正欲满意点头,孰料,苏廷却道:“于你看来,我便是这般不堪?”
“……”陆舒依无语:“你脑子里想的都是啥?就听不出来重点?”
这时,向天心却指向陆舒依,赞道:“这姑娘也算机灵,不似所谓熊大无脑之辈。”
“……”陆舒依瞬怒道:“老东西你再说一遍?”
陆叔贰却一笑劝道:“见了老人要礼貌。再说,人家这可是在夸你,夸你大器呢!”
“闭嘴!”
陆舒依骂道。老者淡淡一笑,坦然道:“确然,老夫收你为徒,确有几分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