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的,忍一下就好。”声音的主人显然是有些无奈,捏着刀片的力气都比往常小了一些:“来,乖。”
叶臻拼命地摇头,不要不要他不想死。
得亏实验者是多年的老司机,处理过无数的兔子,就算是遇到这种情况也能稳稳地揪住对方的耳朵,沾水拔毛一气呵成,然后用指缝间的刀片轻轻一划。
叶臻感到了耳朵上的刺痛,哭得更厉害了。
“嘤嘤嘤。”
既然要砍头能不能痛快点,说不定砍完了他就变回去了呢,从耳朵开始切是要闹哪样啊嘤嘤嘤……
暗色的静脉血沿着耳缘静脉缓缓流出,顺利地落满了具塞试管的底部。
实验者一手拧盖,一手用棉花捏住叶臻的耳朵尖,耐心地等待血小板开始工作。
“好了,血都取完了,别哭了。”
实在是叶臻哭得太伤心,实验者都看不下去了,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叶臻面前,递过去一颗棕色的兔粮。
叶臻对眼前不知名的颗粒物不屑一顾,倒是对这只手上的另外一样东西产生了一些兴趣。
那是一枚小小的刀片。
小到什么地步呢,大概就是用来削铅笔都嫌太小的那种尺寸。
这玩意……应该不是用来砍头的吧。
“好了,血止住了,该吃药了。”
实验者把刀片和兔粮放到一边,伸手顺了顺叶臻的毛。
叶臻越听这人的声音越觉得耳熟,但受制于兔架,他没办法抬起头来看看这人的相貌。
好在,这个问题下一秒就被解决了。
不要误会,叶臻没有从兔架上被解放,也没有彻底摆脱可能会被砍头的恐惧。
他只是被抬起来了。
确切地说,是兔架被抬了起来。
一时的失重让叶臻惊慌地扒拉住前面的板子,只是下一秒从脖子上传来的沉重感便让叶臻醒悟了过来他是不会掉下去的,因为他的脑袋被卡在前面。
妈的,怎么这么重。
自身的体重给脖子带来了巨大负担的同时,也让叶臻在心底发了毒誓——
一定要减肥。
如果他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的话……
叶臻默默地在后面补了一句。
一块铁片猝不及防地塞进了叶臻的嘴里,按住了他的舌头。
“这药不能嚼,更不能吐出来,听见了吗?”
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柔,温柔中带着些严厉,但叶臻此刻已经完全没有考虑对方的声音好不好听温不温柔的心思了,他甚至忘记了挣扎,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陷入了巨大的惊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