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她一起身,她身下垫着的手巾就被风吹起,落到湖中去了。
刘悭看着湖中飘着的手巾幽幽的说了句:“我娘绣的……”
裴幼宜觉得是自己不小心才让刘悭的手巾飞走了,于是赶紧说道:“手绢我那多的是,回头我让宫女给你拿一个过来。”
说着就招呼道:“金儿,去东宫……”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道:“不成样子!手绢这类贴身的东西怎么随便送人!”
被太子这么一说,裴幼宜才反应过来,也觉得不太好。
太子扭头吩咐金儿道:“回东宫,去我那拿一条手巾给他。”
能得太子贴身之物,刘悭面露喜色,连胜道谢。
太子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随后问向裴幼宜:“宗学课业你做完了吗?”
裴幼宜自然是摇摇头,她还等着下午去书房的时候做呢。
太子见她摇头,冷声说道:“随我回宫写作业。”
裴幼宜哦了一声,扭头冲着刘悭歉意一笑。
见裴幼宜要走,徐嬷嬷赶紧上前说道:“殿下,让幼宜姑娘和表少爷接触,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太子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徐嬷嬷也不敢再阻拦了,向后退了一步,把路让开了。
裴幼宜走了,刘悭也不好留下,找了个理由,就让徐嬷嬷送他出去了。
回东宫的路上,裴幼宜看出太子心情不佳,走路的时候都更小心了些,生怕太子把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
刚回东宫,太子就叫她进了书房。
裴幼宜正忐忑着,不知是什么事惹了太子不快,一片安静中,太子先说话了:“你喜欢他?”
裴幼宜皱眉:“殿下怎可信口胡说?”
赵恂盯着她眼神冰冷道:“方才对着刘悭,你简直是笑靥如花,怎么我要带你回东宫,你便不高兴了吗?”
裴幼宜只觉得他不可理喻,这话简直将她说成是卖笑的歌女一般。
她也不顾什么尊卑,冲着赵恂大声道:“是皇后娘娘非要牵线,我不过是场面上和刘悭说了几句话,他单纯没什么坏心思,我俩说说话,还不能笑了吗?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恂也不知自己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竟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他强压着火气说道:“你既不喜欢,怎么不向皇后拒绝,反而和他在亭中顶着大风说了那么久的话?”
裴幼宜无奈的笑了:“殿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拒绝?我现在寄人篱下,谁都能安排我,我怎么能拒绝?皇后叫我去陪他,我就要去陪他,你叫我回宫,我就要回宫,这中间谁问过我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