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的功夫到了潘楼街,此处行人众多,姜都知问道:“姑娘,咱们先去哪啊?”
裴幼宜往出张望一番,潘楼街高楼林立,其中最气派的还属‘界身’。
界身是一家专门交易金银彩帛的商店,门面宽阔,房屋高大雄壮,在界身内流通的货物更是动辄千万,裴幼宜来了这,简直是如鱼得水。
想到这,她吩咐姜都知道:“咱们先去界身,打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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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恂策马来到大相国寺,却没在寺庙门口停留,而是去了大相国寺后廊。
今日恰逢大相国寺庙会,路上挤满了人,赵恂策马难行,只能下马牵着马走。
又走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行人变少,周围渐渐安静,远处庙会的嬉闹声传来,似乎有些不真实感。
这片街区稍显残破,住的人也不多,一连路过几个门窗破损的空房子,才能依稀见到一两个人。
赵恂七拐八拐的走了许久,才看见远处街道尽头,一个发黄破损的招子,上面两个硕大的‘看命’二字。
赵恂皱眉过去,见这屋子实在残破不堪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但按照地址,应该就是此处了。
侍卫上前叩门,刚伸手,就听见屋内传来一个胡乱的声音道:“今日不出摊。”
听着声音,就知道此人怕是烂醉如泥,连舌头在酒精的麻痹下都已经发硬了,但现在时间还未到中午,可见此人之荒唐。
赵恂皱眉,侍卫只能说道:“我们公子……”
话还没说完,屋内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随后那个咕哝的声音骂道:“他妈的……听不懂是不是……打扰老子美梦!”
侍卫见他这般不敬,正要与他理论,却见赵恂摆了摆手,抬步走了进去。
这屋内简直就像是垃圾场一般,酒瓶秽物铺开满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赵恂走至内室,见床上肮脏不堪的被褥里,似是有个人影。
他出声道:“数月不见,大师依然这般不羁。”
被褥蠕动一番,先是一头乱发钻了出来,随后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脑袋。
“哦,你来了。”
这人语气之淡然,让赵恂身后的侍卫错愕至极。
赵恂拦住要上前的侍卫,扭头道:“你们出去。”
随后看着那慢悠悠坐起来的人,他一身皮肉被破烂被褥衬的有些雪白,一看就是没怎么晒过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