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拧眉、一会儿抿唇,还有几次差点撞上路边的电线杆和迎面走来的行人。
存在感极其强烈,让顾浔想不注意到都难。
没见面时纠结着是否要联系对方询问情况,真见了面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心里想的只有对方刚才在花摊前说的那些话。
这个人,真的惯会哄骗人,上下嘴唇轻轻一碰,就是一句动听话,才让柠檬精改口替他说好话,转头又哄得陌生姑娘们夸他“深情”。
可陆鸣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深情这两个字沾边呢?
这个人分明没有心,才会将恋爱当作一场游戏,才会毫无负担地随口就是一声“家属”。
他恨这样的陆鸣殊,更恨听了这些话仍旧会心颤的自己。
顾浔心想,陆鸣殊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
混蛋。
王八蛋。
二十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过去,走到单元楼下时,顾浔在草丛边逗留了一会儿。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两只小狗,心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每次路过的时候总还是忍不住看一眼。
“阿浔,你在找什么?”陆鸣殊跟过来,“是那两条小狗吗?”
顾浔直接忽视他。
陆鸣殊:“我之前回去的时候捡到一条,托时然给它找了个主人,你放心,是个好人家,小姑娘特别喜欢小狗。”
他跟条尾巴似的跟在顾浔身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改天可以一起过去看看小狗,那小姑娘我也认识。”
——难怪一直没看见小狗,原来是这样。
顾浔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我只捡到一条,另一条……可能也被人捡回家了吧。”
顾浔这回“嗯”了一声,但声音很低,夹杂着风声,叫人听不真切。以至于陆鸣殊有些不确定那声回应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楼道口,陆鸣殊轻轻扯了扯顾浔的衣角,指了下他手里的花:
“阿浔,你手里的那枝月季,可以送给我吗?”
顾浔侧身看着他:“不能。”
“那你为什么还要每天买花,我问过孙婆婆了,她说你每天都会买,要送给心上人。”
陆鸣殊靠近他、看着他,目光沉沉,“那个心上人是我,对吗?”
月光淡淡的洒在他身上,眉眼间是多年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矜贵优雅,轻轻皱一皱眉,就叫人忍不住想将那道褶皱给抚平。
“还是说,你有别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