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深吸一口气,在那只手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前将其截住了,眼底翻滚着怒火,射向陆鸣殊的视线却是冷的、没有温度的:“陆、鸣、殊。”
陆鸣殊抬起胳膊,也将顾浔的手带了起来,贴在唇边温柔地吻着。那些吻落在顾浔的手背上、指腹上、手心里……也落在顾浔的心底。
心上的那捧滚水不间断地沸腾着,声势浩大的鸣响警报,顾浔眼底赤红一片,汗津津的手捏到发酸发痛。
他颓然地闭上眼,不再去看陆鸣殊。无论多少次,无论信或者不信,面对这个人,他仍旧无可奈何,仍就怦然心动。
热烈的吻再次送上来,顾浔喉头一紧,反客为主地恶狠狠咬上去,两人你争我夺,逞凶似的抢占着上风,吻变得不像吻,像野兽之间的掠夺、争斗。
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陆鸣殊靠在他身上,软着语气叫:“阿浔……”
顾浔却直接将人推开,声线是亲吻都无法融化的冰冷:“陆总,你可以回去了。”
陆鸣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浔,你刚刚、说什么?我们……我以为……”
他唇角破了很大一个口子,殷红的血珠往外渗着,瞳孔微晃。
“以为什么?陆总该不会以为接个吻就能代表什么吧?若是这样,陆总有过那么多情人,得娶多少个人回家?”
他手指拢进陆鸣殊发间,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嘴里却截然相反的说着伤人的话。
陆鸣殊张着嘴,哑然无声,就在顾浔以为他放弃了,准备退开时,这人却突然笑了:“阿浔,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没有。”顾浔神色微变,接着反问,“陆总,这就是你说的重建信任?”
“不是。”陆鸣殊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耳朵,“这是我给自己讨的甜头。”
“你——”顾浔用力把人一推,猝然转身。
陆鸣殊没再追上来,而是在身后喊——
“宝贝儿,如果我不小心把感冒传染给你了,记得告诉我,我会负责的。”
“虽然你不肯娶我,但我还是要对你负责,要嫁给你的……”
顾浔脸如火烧,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滚!”
总是很温柔的顾医生难得爆粗口,这可真是新鲜了,陆鸣殊笑了笑。
“好。”他懒懒地靠在墙上,用打火机把嘴里的烟点燃,然后抬手捏住,缓慢突出一口烟圈,垂下手臂时指尖不自觉用力,手指都在发颤。
那张漂亮的脸隔着朦胧的雾气,凝视着顾浔,“马上滚。”
顾浔觉得他手里的东西眼熟,一摸口袋,自己的烟和打火机都已经不翼而飞。
顾浔:“……”
他以前都不知道,陆大少爷原来还是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