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身上有特别重的烟味,不用问也猜到他去干什么了:“阿浔,你是不是抽烟了?”
“嗯。”顾浔承认得很痛快。
陆鸣殊没醒的时候他神经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松,总是张狂耀眼的人浑身裹着绷带,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要不是旁边各种仪器显示他心率正常,顾浔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所以他不敢阖眼,一闭上眼睛就满目血色,就能听见陆鸣殊在他耳边喊疼。也怕睁开眼时心底的噩梦成了真,他的月亮真的会回到天上去。
幸好人终于醒了,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松,顾浔整个人仿佛突然脱了力,一瞬间只觉得累极了,很想抽一支烟。
然后就在楼下抽完了一整包。
自己是不觉得什么,但闻着的人可能会觉得烟味呛。“是不是味道太大了,我去冲个澡。”
“别、不用去。”陆鸣殊急促地抓住他的手,直白道,“我喜欢你身上的烟味。而且你身上还伤着呢,洗什么澡。”
“不过最近不能抽了,对伤口不好。”
顾浔便又坐了回去,没再动。“嗯。”
第147章
生死走过一遭,再刻骨的情话也说过一遍又一遍,这会儿两个人单独处在一个空间里,气氛却莫名有些奇怪。
谁都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又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你偷看我一眼、我偷看你一眼,像两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明明爱意都已经从眼睛里满溢出来,却还以为那是除了自己之外无人知晓的秘密。
“疼不疼?”过了很久,陆鸣殊突然问。
挺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顾浔却立刻明白了,顿时一愣,怔怔地望着他。心脏像被谁用力地揉了一把,很疼、很酸,又莫名变得柔软。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傻了,明明被扎了9刀的人是他自己,为什么还反过来问他疼不疼。
“陆鸣殊,你是不是傻?”
“我不傻,我只是爱你。命都可以给你的那种爱你。”陆鸣殊轻轻攥住他的手,“顾医生,这次你信我吗?”
他昏迷了太长时间,嘴唇特别干燥,嗓音听起来也又干又涩,其实是有些难听的,顾浔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俯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亲,用自己的唇舌将那两瓣干燥的嘴唇染得湿漉漉。“以后不准这样。”
醒来之后第一件想做的事被另一个当事人反过来对自己做了,陆鸣殊臊得满脸通红,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支支吾吾的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虽然拿捏着分寸,但心里愈急,就越掌握不好轻重,很多地方伤得很重,还差点因为失血过多醒不过来,顾浔担心碰到他伤口,没敢怎么乱动,亲了一会儿之后就想撤开。
“没亲够。”结果被陆鸣殊反客为主搂住脖子,后者贴着他的唇缝,用气音蛊惑说,“还要。”
顾浔:“……”
“别闹了,当心伤口。”
“我没闹,是你先亲我的。”有理有据,顾浔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