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进乡卫生院,必须具备三个条件,首先得有过硬的医术,其次要获得行医执照,没有这个东西是不具备给人看病资质的,最后是要有关系人脉。
眼下段飞三者都不占,但这事急不来,行医执照跟人脉短时间无法达到,唯有学透祖传医书提高医术。
段飞不愿忍气吞声,孙老黑的百般侮辱让他立誓崛起,近日他几乎废寝忘食的研究医书,娴熟掌握了各种奇特针灸手法。
虽然反复推敲辩证出这些针灸手法具有临床可行性,可惜纵使理论完美无暇,缺乏临床实践做依据,这些方法也难以得到认同,这让段飞颇为无奈。
“小飞,出事了!听说刘寡妇突然晕死,你咋还在这里?”李桂香匆忙的跑进院里朝段飞叫喊道。
“啥!刘婶子病了!我这就去。”段飞惊呼出声,手里医书都险些跌落,当即拿上银针套,就跟李桂香赶往刘寡妇家。
平常刘寡妇对段飞挺好,他争分夺秒的狂奔,刚到刘寡妇门前却傻眼了,只见院里早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
他不禁心头涌现一股莫名的伤感
显然围观村民早就知晓刘寡妇晕死的消息,而他段飞作为小刘村唯一的大夫,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要不是李桂香报信,可能永远不会有人去通知自己。
伤感已然无法体现段飞此刻的心境,准确的说是凄凉。
这摆明乡邻们不信任他的医术,在有人突发病症时,竟然不是第一个想到他段飞,甚至连向他求救的想法都没有。
做人做得如此失败,让段飞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处境。
然而眼下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没有叫他来急救!那是谁在给刘寡妇急救!段飞挤进人群里。
里屋门口站着刘福贵,出了这种大事他作为村长自然要赶来,旁边站着孙老黑,他们的身后,刘寡妇静静的躺在地上,竟然没有进行急救!
“叔,刘婶子咋个情况!我去看看。”段飞客气的询问刘福贵,同时欲要进里屋给刘寡妇进行急救。
“用不着,我已经打电话给乡卫生院,我女婿熊亮跟救护车很快就到,你哪来的就滚回哪去。”孙老黑插言道,言语透着无法遮掩的敌意。
“小飞,刘寡妇是突然的病发,应该是重症,你可能没法治,还是等救护车吧。”刘福贵委婉的拒绝段飞的请求。
这毕竟是人命关天,刘福贵需要谨慎小心,不可能同意没有把握的段飞去急救,要是出了人命他负责不起。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孙老黑直接将段飞撞开,叫喊乡邻让出一条路,他则屁颠屁颠去迎接。
“叔,病人在哪?”很快,孙老黑领着几个白褂男女走进院子,其中一位年青男子礼貌的询问孙老黑。
想必这位男子就是熊亮,孙老黑不停炫耀的金龟婿。
段飞细心打量熊亮,个头长相都不赖,梳着个锃光瓦亮发型,看模样倒像个知识份子,不过现在这社会,披着知识份子皮囊干尽坏事的人屡见不鲜。
熊亮走进里屋,将听诊器放刘寡妇胸前,可能是对病情有些了解了,他吩咐护士将刘寡妇抬上单架车,带上氧气罩吸氧。
段飞默默注视着熊亮展开的急救,心里很不是滋味,身为大夫却只能看别人施救,就好像有漂亮老婆可偏偏不举,那种憋屈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病患是心血管疾病,很严重有生命危险,需要立马进行抢救,谁是家属!带上5000块钱跟我们一起去乡卫生院。”熊亮扯着嗓子朝众人叫喊。
家属!
刘寡妇哪有家属!
她结婚没多久男人就死了,膝下无子女,算起来她已经整整守寡七八年,娘家倒是附近镇上的,有个弟弟却是个赌徒,刘寡妇很少跟弟弟走动,乡邻们没人知道联系方式,就算现在去叫也来不及。
“医生,病患是个寡妇,没有家属,另外这医药费也太贵了吧。”刘福贵凑过去解释道,他被这天价医药费吓到了。
“贵吗?难道一条命连5000块都不值!还有这些钱只是抢救费用,以后康复治疗需要继续花钱。”熊亮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