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永王点了点头,命令道:“让那姓郭的快来讲个清楚,她来琉球办差,却如此藐视本王,到底是何用意?”
似乎大家都明白,这座神秘的坟墓和正妃娘娘有关,既然现在已经被官兵挖开了,应该很快就能揭开谜底,不过,尚永王越想越生气,对于正妃娘娘和他的表哥马峰之间的传说,他早有所耳闻,却没有证据,为了自尊也不曾打听过,现在看来,这位王舅可没少在他老婆身上下功夫,气愤地骂道:“亏你想得出来,重阳节跑来挖人家的坟墓,小心遭报应绝了后!”
这时,马良弼忽然发现,马镫、马鞍兄弟再次倒戈,把他事先准备的栽赃和镇邪之物,都给了王琦,意识到自己仍在孤军奋战,如果儿子马峰在此,一定把他拉出来斗个鱼死网破,很可惜,就算他想大义灭亲都没了机会。
于是,马良弼决定破釜沉舟,耍起了无赖,哀求道:“王后娘娘千岁明鉴,曾有传言,正妃娘娘与我那孽子暗中交往,为了清洗这不白之冤,为了王室的尊严,微臣才做出如此举动,请王后娘娘千岁给为臣做主,尽快做个了断吧。”
尚永王听罢脸一红,朝母后看了一眼,流露出满脸尴尬之情……
马王后也决没料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会拿这样的丑闻说事,顿时勃然大怒,呵斥道:“简直胡说八道!就算哀家再糊涂,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当时,王室派人暗中调查,纯属空穴来风,长史郑迥可以作证。”
于是,长史郑迥赶忙伏地叩首,讲道:“微臣可以证明,绝无此事!如果像马相国大人所说,就算借给微臣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把养女嫁进宫去……”
马良弼知道自己这回彻底玩陷了,强辩道:“为臣也知绝无此事,都怪为臣一时糊涂、口没遮拦,为臣诚惶诚恐、一片忠心,全是为了王室的尊严!”
陈平躲在一旁,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忽然举起了双手,郭奕知道自己该出场了,便搀扶着正妃娘娘到了驾前。
正妃娘娘松开了郭奕,叫了声“母后千岁”,顿时晕倒在地,许灵儿赶忙将其抱在怀中呼救……
郭奕上前躬身施礼,不慌不忙地讲道:“五军都护府提督、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有大人麾下的千户官郭奕拜见永王千岁、千千岁,拜见马王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尚永王矜持地答道。
冷眼打量这位成国公朱希忠老王爷的养女,马王后不咸不淡地讲道:“郭千户远来辛苦,请恕哀家事先未能知晓。”
郭奕拱手齐眉,低头答道:“启禀王后娘娘千岁,卑职此番前来办差,没敢轻易打搅永王千岁,有得罪之处,请多多见谅。”
发现飒爽英姿的郭奕,果然有副锦衣卫的派头,是个精明强干之人,马王后暗自点头称赞,刚准备问话,这时,忽听马良弼大声喊道:“永王千岁圣明,这个女人是个骗子!说什么到琉球办差不敢打搅王宫,那么请问,老夫办生日宴会,她突然跑过去干什么?到了深夜,还偷偷溜进王宫,又意欲何为?”
郭奕微微一乐,答道:“相国大人,我来干什么,你早已心中有数。”
马良弼拼死一搏,信口开河地讲道:“老夫已经调查清楚,你这个勾结海盗和倭寇的叛匪,早已经被锦衣卫衙门除了名,以给老夫拜寿为名,跑到来收买老夫,想让老夫替海盗和倭寇办事,因拒绝了你那无礼的要求,你又偷偷跑去王宫,和正妃娘娘勾结在一起图谋不轨,百般阻挠出征吕宋,侍卫们,不赶紧把她拿下,还等什么?”
听见这位领侍卫内大臣下了命令,侍卫们不敢怠慢,全都手足无措地朝马王后望去,等着她的决断,而马王后也无法判断,这会儿到底该信谁?就把目光转向了陈平。
陈平颇为谨慎地讲道:“据微臣所知,郭千户依然是锦衣卫衙门北镇抚司王冲将军的手下,作为成国公朱希忠老王爷的养女,她不可能勾结海盗和倭寇,更不会跑到来策反相国大人,被羁押在墓地的那个小将,正是远征军先锋官张藩,不妨把他叫来问问,郭千户是否阻碍出征吕宋?”
于是,侍卫把张藩给带了过来,尚永王问道:“张藩,据说你认马相国当干爹,混了个远征军先锋官的职务,本王问你,是否有人阻挠你远征?”
“启禀王驾千岁,卑职远征吕宋,得到了郭千户的大力支持,为卑职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张藩果断地答道。
“这个小混蛋是林家烧酒坊的人,他是海盗的后代,与寇首林风有……”
未等马良弼把话讲完,尚永王气愤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认他当义子?保举他来充当前部正印先锋官?”
气急败坏的马良弼像疯了一样,大声喊道:“什么都别说了,开棺验尸……”
话音刚落,马镫、马鞍兄弟把那些栽赃和镇邪之物,送到了驾前,尚永王下了御撵看罢,顿时勃然大怒,骂道:“如此栽赃陷害,果然是个奸贼!”当他伸手把那个袋子一拎,黑狗血顿时洒了一地……
这时,正妃娘娘苏醒了过来,呜咽着哭喊道:“娘啊!你死的好惨……”
听罢这句呼喊,马王后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问道:“郭千户,哀家想听听你作何解释?”
郭奕认真地答道:“启禀王后娘娘千岁,这些年来,卑职五次三番出使海外剿匪,与王公公并不陌生,三个月前,为调查贩运火绳枪的西洋舰船,曾到首里城来过一趟,从王公公那儿得知,正妃娘娘是他的亲外甥,棺木中人便是王公公之妹、正妃娘娘的生母王氏夫人。”
“那么,王氏夫人有何来历?”马王后厉声问道。
“请王后娘娘千岁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