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白吻蟒同时行动起来声势浩大,惠茗三人不仅要躲避蛇的袭击,还要闪躲被蛇群压塌而倒下的树木,尤其因为孔时清暗器都是瞄准了白吻蟒的眼睛,蛇群对他更加仇恨,故而追杀他们的白吻蟒数量也更多,逃跑起来狼狈极了。
情急之下宿戈欲现红龙真身,惠茗见状立刻拦住:“不行,你一旦用真身,消耗极大,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在这个峡谷里不知道下一次危险什么时候会来,我们不能冒险。”
宿戈点头,从身上取出一包雄黄粉洒在了地上,“不指望拦住它们,好歹能给我们拖延一点时间。”
果然地上的白吻蟒在靠近洒了雄黄的地方都选择爬树绕行,三人跑到河边,惊讶地发现水流在这里竟然分了岔,原来他们已经走过的下游是上面的多处水源汇聚成了一条河道。
孔时清看到这一幕险些昏厥,“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办?两个方向,我们该往哪边走?冬忍和时留还跟曲文珠的那两个手下在一起,我们又没有传信的手段,万一选错了,可就聚不到一起了。”
惠茗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不过时间紧急已没法拿出地图细看,她思虑后开口:“既然我们最终要去的那个地方是在东北方向,那我们就沿着右边走。”
然而他们刚下水,一条白吻蟒顺着河道涉水而来,硬生生阻住去路,逼得三个人不得不返回岸上。
于是他们只能选左边的那条水道,跑着跑着扎进一片浓雾当中,身后的那些蛇却忽然不见了踪影,就好像惧怕这些白雾不敢靠近。
浓雾当中,伸手不见五指,三人担心走丢所以用麻绳互相捆住腰部摸索方向,以水流声为指引而寻找水道。半途中,孔时清不知道自己踩中了什么地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滚进了通道似的地方,连带着被捆在一起的惠茗和宿戈也先后从那地方滚了进去。
孔时清摔得四脚朝天,背撞在地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出淤青,结果还没等他站起来,宿戈掉下来正好砸他身上,最后进来的惠茗又倒在宿戈的身上,三人呈现叠罗汉的姿态,很滑稽。
惠茗听到底下孔时清的闷哼站起来,顺便扯着绳子把宿戈也带起来,孔时清感觉身上不再被压着,大喘一口气,扶着旁边的墙壁慢慢直起身,边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我好像在某个地方静止了一下。虽然很短暂,但感觉很明显,就是你从上面掉下来,掉了一半被什么东西托住,然后才继续掉。”
“我好像也是。”宿戈说。
两人都纳闷那个停顿是怎么回事,惠茗却异常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掉进了一个有结界的地方,这个结界应该是只允许神进入,因此先掉进来的孔时清和掉落速度更快的宿戈碰到结界,自然停止了下落,然而随后惠茗是直接掉进结界里,他们二人属于是被惠茗带进来的。
宿戈想不出答案,从身上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随手点亮旁边的一个灯座。随着一个灯座亮起,火光竟然自己蔓延出一些金丝向四方游走,把周围的灯座也全部都点亮,照亮了他们所在之地。
离他们不远有一个石门,上有浮雕,浮雕所刻为一位丰神俊逸的男子,其手中持一柄长剑,身侧环绕着一龙一凤,看着十分威风,让人肃然起敬。
孔时清慢慢走过去,右手伸出去摸了一下石门上的浮雕,却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连连倒退几步。
附在石门上的力量随着孔时清这个试探的动作被激活,惠茗感觉到那力量中隐含着无数鸟兽的怨气,握住未名剑的那只手不住颤抖着,罕见地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一直注意着她的宿戈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惠茗的反常,走过去握住她的右手,平息了那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愤怒而起的颤抖,担忧地问道:“惠茗,你怎么了?”
“我……”
惠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那些怨气感到自己是同类,于是在不停地呼唤她前去。
“那个……”孔时清又站到石门那里研究上面的浮雕,“我很好奇,浮雕上面这个男人是谁?”
那些莫名的怨气在孔时清话音落下之后忽然沸腾起来,惠茗感觉自己耳畔有无数人在低语,重复着一个名字,而她也不由自主地跟随这些声音吐出了浮雕所刻男子的身份:“他是——东华帝君。”
下一秒,惠茗持剑起势,一道不同于平常的凛冽剑气径直向石门劈过去,破开了上面的力量使石门轰然开启。
无数鸣禽的叫声响起,令他们三个人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