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班头腿上中箭,没有跟在他身边,还在衙门呢,已有差役去请大夫了。
周征这一回头,见身边只有二三十个家丁侍卫跟随,怒火更炽,道:“老节,你去把差役们叫来,给我追,一定要把那小子追回来。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北安王有马呢,两条腿怎么追得上四条腿?老节心里嘀咕,可见周征双眼喷火,还是识相地闭嘴了,刚才的青年不过无意间多了一句嘴,还只是被周征无意间听到,然后被周征一鞭子抽晕过去,死活不知,他还是别去触霉头的好。
“诺,奴才这就去。”
路上太乱了,行人四处乱窜,马受了惊,打着喷嚏不肯前行,老节只好下马,牵着马因衙门叫人。
城外,白度拉住一个路人,问:“发生什么事?”
路人瞄他一眼,也不知看清他身边的军士没有,慌里慌张道:“城里不知出什么事,午时了还没开城门,亏得北安王来了,下令开城门,我们才得以出城。你要是没什么事快别进城。”话说完,赶紧走了。
“不开城门?”白度脸色很不好看,道:“王爷还在城里呢。”
不用说,周征一定是要把自家阿郎困在里面了。
武都尉一指不断从城门口涌出来的百姓,道:“我们快走。”传令军士跑步前进。
可是出城的人太多了,路上满满当当全是人和车马,人们只能一步一步往外挪。无缘无故紧闭城门,让百姓恐慌,很多本来不想出城的富户也慌张起来,生怕出了变故,包袱都来不及收拾,也跟着出城到乡下暂避。每一次动荡,最吃亏的就是他们这些有几个钱,却无任何背景依靠的富户了。
军士们想跑步前进,哪里有落脚的地方?要不是他们排成方阵,早被冲垮了。费了老大的劲,前进不到十丈。白度焦急起来,道:“武都尉,王爷或许有危险,我先进城瞧瞧。”
武都尉也觉事情紧急,道:“我和你同去。”
他叫过一个偏将,吩咐几句,让偏将带军士有原地等候,和白度一起朝城门挤过去。
程墨下令打开城门后,登上城楼,黑子等人分左右盯着城下,以防有人飞箭暗杀。
白度好不容易挤到城门口,抬头望了一下,黑子眼尖,他一仰头,便认出来了,喊:“白四,阿郎在这里。”
乱糟糟一片吵杂声,亏得白度耳力好,隐约听到有人喊他,接着见城楼上有人朝他招手。
程墨也瞧见了,眼睛在武都尉身边多停留一息。
城门洞人最多,白度和武都尉挤出一身汗,才挤过去,上了城楼。武都尉见眼前一个俊朗青年,丰神如玉,赶紧上前行军礼,道:“末将见过北安王。”
程墨领兵平匈奴,虽没有封将军,却有军功,武都尉为示亲近,行军礼,以末将自称。
眼前的汉子中等身材,汗味夹杂酒气,想必平时好酒。程墨笑道:“武都尉快快免礼。”
武都尉是精明人,先不和程墨客套,而是道:“末将依王爷吩咐,带来五百军士,听候王爷差遣。”
用手一指城门外,人群中站得笔直的那个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