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谁会干这种事……咳咳……难道区区在下笔者我会自己招供,发状态就是这么犯贱,嗯咳……
总之!回到治理江宁城的问题。不关是文人咬文嚼字起来,一般会汉语的也看不懂听不懂,还有官方文书哪!譬如某某人“遭父艰”,不是他被父亲逼到了什么很艰苦的地步,而是说他的父亲去世啦!
你本来可以借着他父亲的死,做点什么文章的,结果因为看不懂,白白错过了这个好机会,岂不可惜?
又有些重要的军书文书,是这么说的:甲戌,取须胸。遂城郚……
你要怎么解读!
他这都不用设密码的!他这写出来就是外星文啊!
写成这样,你劫他的文书还有什么用啊!
宁王果断需要一个翻译。不知他怎么想的,又觉得男人不好控制。反正他也劫了不少女人使用,其中也有知书达礼的,正好一鱼两吃,既暖床又解字。
不得不说他这种用法,比很多年前的“两脚羊”高明多了。
很久之前的北边某民族,中原也管他们叫“胡”,其实跟现在的胡人没太大血统联系,总之就举兵南侵了,一路粮草不足,就赶上一群汉人,称作“两脚羊”。羊是可以吃的。两脚羊虽然只有两只脚,但也可以吃。尤其是雌性的,晚上还能解决生理需要呢!
这种血腥侵略持续了很久,大江以北汉人几乎要被搞到团灭了。终于有个好汉出现,揭竿而起,发出一张“杀胡令”,那可比什么水泊梁山替天行道来得更艰难更刺激更荡气回扬,居然真被他成了气候,辗转间杀了几万万个胡人……不过那时候计数多半是虚数,也未必信得。总之是杀掉一大片胡人。胡人为之胆落,从此对汉人不敢以畜牲目之。L
☆、第六十四章 以汉治汉
那位颁发杀胡令的好汉,也未必天生爱杀人。但是当一群家伙除了暴力之外不懂其他语言的话,你也只好用同样的语言,才能让他们听懂。
自从那次之后,对汉人灭绝性的屠杀凌虐行为,就很少发生了。少数民族们开始知道:汉人不是羊,是兔子。逼急了要咬人的!
西戎对中原的战略,就此分为两步走:第一步,抢了就跑,让他们咬不着!第二步,打进去,留下来,以汉治汉。
宁侯让汉人女人帮他解读和起草文书,也是以汉治汉方针的体现。
他觉得吧,是他操过的人,他用起来放心!
有这么个姑娘,叫善祥,二十多岁了,也嫁了人,说起来是掉了价了,不过生得好,比黄花大闺女更有风韵,而且床上很能婉媚逢迎,很合宁侯的心意。正巧她也识字,于是就用来代批文墨。
一开始,善祥行事很小心,很能揣摩宁侯的意思,解字更解得到位、写的文书也好。汉人文人知道宁侯有这么个贤内助,就不敢拿着汉文乱歁瞒宁侯了。宁侯也很满意善祥,给她的待遇很好。善祥慢慢的就翘起尾巴来,不但自己看自己真是个好样儿的,而且还看别人都太没用,连宁侯都不行!她学了点戎语,不喜欢,批评这一套语言简直是“狗屎满中”,把宁侯都骂在里头。好事的给宁侯一传,宁侯就怒了。
善祥还以为能撒个娇儿,把这事过了呢。哪里知道宁侯的脾气真是够大的。虽不至于一怒之下血溅五步,但也叫人把她揪下去、戴上枷、关起来了!
也没说要关几天。
那枷重,是汉人自己的款式,多戴几天。锁骨说不定都要压伤的。而且这长宽,恰好叫你靠不得、睡不得。折磨个几天,真叫求死不活、求生不能。
善祥当天就“病”了。
她以病为名,求人给她纸笔,她要给宁侯写封信。
人道:“嘻!祥姑娘,是主子把你关起来的。我倒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你带信呢?”
善祥求情道:“主子一向待我情重。虽然恼我。看我又病、又肯给他赔罪,必不迁怒怪罪于你的。你不信,但看我住的房间。他可有把赐我的金帛取回没有呢?就可知了!他心里是要留我的,不然谁伺候他老人家笔墨呢?可真能有我这么尽心?总是我自己作践了福气,不怪他老人家生气,要教训我。我命薄。万一真有个好歹,惹他老人家日后想起来伤了心、动了肝火。那怎么承担得起?您劳动脚步,就到我房里,看那些金银都还在罢?有个银桃儿,您拿着玩。还有两件金器。是主子赐的,劳烦您帮忙送还主子面前,如此这罢。我自有主张。到时候还要多谢您超生之德!”
人家听了,觉得也有理。果然去看了金银,又取了纸笔来,叫善祥写。善祥又哀求道:“您看我戴着这重枷,如何写得?还得劳烦您高抬贵手,帮我松脱松脱。”
那人连连摇头:“主子让戴的枷!你开什么玩笑!”
善祥求告:“您看我小小女子,又病成这样了,松了枷还能飞到天上去?您九十里都送了我,再送我十里地罢。我感您大恩大德哪!”
那人想想,也没办法了,只好把善祥戴的枷松开。善祥活动了活动筋骨血脉,难免唏嘘。那时候她想些什么,我们只怕是难以知道了。也许是感慨自己先前没有珍惜福分,把自己作死到这个地步?不,或许是想起了幼年时窗前落下的黄茸茸小雀鸟也未可知吧!人的思绪啊,谁说得准什么时候会飘到什么地方呢?
总之她有一阵子没有说话、没有动笔,似乎也不全然是在舒缓筋脉、等着活血。
帮她的那人担心的看看窗外,催促她:“快点快点!要叫人看见,我们就完了!”
于是善祥蘸墨,挥毫,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