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你看!”刘文动手里拿着个带天线的微型电视跑了过来。
画面上便是著名的半岛电视台播放的最新新闻,虽然阿拉伯语众人听不懂,但从反对派武装耀武扬威的乘坐着各种车辆冲进芒各城,并成群结队在市中心的绿色广场上鸣枪不止来看,一定是在庆祝占领都芒各城。
画面快切换到另一个场景,本以为已经葬身火海与政权一起覆灭的克扎,居然仍活生生的被反对派生擒了。不过此刻的克扎已经威风全无,两条腿上鲜血淋漓,背上也有枪伤,趴在地上痛苦的**着。
两个反对派士兵猛地冲上前,将地上的克扎足足拖了四十多米,丢在一个临时搭起了的木头平台上,其中一人揪起他的头就是两个耳光,打得他面颊高肿、鼻血长流。另一人则对着他的肚子上就是狠狠几拳。
克扎的身体弓着像个龙虾,带着沙哑的嗓音大声求饶着,只见又是一名反对派士兵冲了上来,举起ak47的木柄枪托,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
周围的反对派士兵兴奋得举枪大叫,惨遭殴打的克扎神情有些茫然,干涸的嘴唇微微动着,像是在问:“我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会如此仇恨我?”
但他的话语没有唤来任何回应,被极端仇恨的情绪充斥了全部神经的反对派士兵举起了枪,毫不客气的对着他扫射了起来。
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响过后,克扎的身体剧烈抖动着,身上的新鲜弹孔上鲜血飞溅,一头栽倒在平台上。
周围的反对派士兵欢乐得像是过节一般,一人冲上去将一根粗粗的绳子绑在克扎身上,另一头则绑在旁边一辆皮卡车的后保险杠上,打开车门动汽车,将已死的克扎在芒各城的马路上拖行了起来。
虽然克扎之前的暴行令人指,但这种同样极端的暴力复仇,却也看得电视旁的众人一阵不适,那三个女保镖更是捂住了脸,哭倒在地,夏丹的身体则颤颤巍巍的快要跌倒,王一凡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只听她不停低声喊道:“太可怕了,这简直是灭绝人性。”
“这就是成王败寇的最好诠释!”王一凡柔声安慰道:“当年克扎对那些反抗者辣手行刑的时候,恐怕他也不会料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遭遇到同样的下场。”
夏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王一凡,在比利亚被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早已是身心皆创,此刻看到克扎的悲惨命运,更是将她心底那一直强自压住的恐惧和不安,完全暴露了出来。
王一凡很理解她这种心情,想当年自己执行第一份海外任务时,血肉横飞的残酷战场和生死一线间的场景,带给他也是同样触目惊心的强烈震撼。
一旁的钟倩倩对这种画面反倒是显得格外从容,也许是在医院呆的久了,比刚才更血腥的画面也见怪不怪了,不过看着夏丹紧紧搂住王一凡的样子,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电视上的画面还没有完,虽然这场耗时已久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比利亚人民的灾难并没有结束。
也许是在之前的围城大战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虽然芒各的居民们主动上缴了克扎下来的枪支弹药,但反对派士兵还是选择以暴易暴的粗野方式,进行一场骇人听闻的屠城。
先是政府军的上千名残兵败将被押到了城外的一个大坑前,早已守候在此的反对派士兵举枪就射,轻重机枪、突击步枪、手枪和火箭弹一齐射,才不过两分钟,这千余名活生生的政府军人就被弹雨和爆炸火光所笼罩,尸体被草草推入一旁的大坑里,匆匆掩埋。
芒各城里也重新响起了枪声,反对派士兵就如同杀红了眼的土匪一般,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没有一点道理,更没有一句解释。
无论是逃兵、前政府的官员还是平民百姓,只要被他们看见,就是毫不犹豫的举枪撂倒,偶有几个女人尖叫着跑出来,也被他们狞笑着拖了回去,像野兽般扒光了衣服实施强 暴。
芒各,这个曾经非洲最繁华的城市,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自诩为自由战士、民主先锋的反对派士兵,最终还是爆出惊人的兽性,这令看到这一画面的战士们个个震惊不已。
“咳咳,一凡,看起来比利亚现在的局势比之前更混乱了。反对派武装比过去的克扎更凶残、更可怕。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早早离开这里吧。”刘文动提醒道。
就在此时,王一凡口袋里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却是清风打来的:“王少校,你们现在那里的情况如何?”
王一凡沉声答道:“现在和我们开始的计划稍微有些偏差,所有的侨民都已经上了美国的航母,将以难民的身份被安全送回国。我带着夏丹和段教授打算从原路返回突尼斯。”
“嗯,非常好!希望你们一路顺风!”清风欣慰的说着,就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王一凡对着话筒大喊道:“有点意外,我们这次的队伍里,还带了三个克扎的贴身女保镖。你也知道,她们要是落在反对派武装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我打算带着她们到突尼斯,给点钱让她们隐居下来。”
“你是不是疯了?”清风抓狂的喊道:“你这种行动,就是摆明了和反对派对着干的立场。这次行动你们动用了轻重武器就已经很离谱了。还好克扎政府倒台,不会有人再和你们算这个账。但现在你们这么做,就是公然和比利亚的新政权为敌!”
“我们不能将三个活生生的女人,送到那些已经灭绝人性的反对派手中!”王一凡冷冷答道。
“她们不是简单的女人,她们是前独裁者克扎的信徒和忠实追随者!你知道么?”清风还不死心的劝道。
“那都是过去了。现在她们是自由且活生生的女人,所以我们必须救!”王一凡沉稳的说。
听筒那一头沉默了,好半天清风的声音才重新传了回来:“祝你好运!”
电话被挂断了,王一凡长出了一口气,望着身边的战士们问:“有谁反对的,可是直接说出来。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我是不会搞一言堂的。”
“靠!不就是多带三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巍子嘴里骂了句,甩甩头离开了。
周围的战士们也默然无声的散开,夏丹虽然已经觉得在王一凡的怀中有些不妥,却有些依依不舍了。
只是刘文动脸上的神情依旧紧张,他转头望着来时那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