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季的话与识破觋巫骗术之事数天内就传遍雒阳,并迅往周边诸县散开去,虎祝遭百般笑话不说,有这事在前,再想在雒阳城中糊nong百姓寻生计也是不能,只得先遵从大流,以精壮身份落籍成平民,到巩县去经营二十亩田地。
投奔来的西凉人们误过农时,待劫到华仓粮之后,邓季定下洛水东四县一年内每人每月可往县衙借粮半石,有这条令在,身边不少人虽都到雒阳附近去求雇、渔猎换粮,虎祝却不愿这般幸苦,只靠向借官府粮渡日。
然而自幼随师习巫,又见识到牛辅这般大人物亦不过如此,完全可以糊nong得住,虎祝便不可能再甘愿一生平凡,只向田地求食碌碌一生,没多久功夫,只觉万般无趣。
待听闻李傕等又在长安立足定,他顿时便雀跃不已,立马弃了巩县所有,yu出函谷关去长安投奔其等,可惜还没等他出关去,樊稠、张济等已领军来攻,两军jiao战,函谷关上如何会放他过去?
虎祝不愿再归巩县去,雒阳又讨不到活儿,万般无奈,只得一路南下,准备往荆州去寻活,可人要倒霉起来,真是挡也挡不住,才刚到梁县,一场大病又将他袭倒,尚幸县中不缺医匠,舍去余财延医求治,好不容易终于捡回条xing命,只是这一拖下来又是好一段时日过去,待邓季从兖州换来老弱fu孺,令精壮们成家组户时,他早就错过了。
孤家寡人一个,身无钱粮过活,梁县这边又无户籍,再yu向官府借粮也不可得,万般无奈,虎祝只得在城中捣鼓起老营生,遇到心事重重的焦望,才是数日来第一次开张呢。
在xiao屋前等候着饭熟,然而刚加热没多久,釜中粟香味便飘了出来,更引他腹中如雷鸣般,不多时便已按捺不住,先取木碗勺些吞食下去。
待安抚下肚腹,候其余粟米得熟的功夫,这位巫祝才有空想些事情。
数月来自家万般落魄,莫非是哪次请神时有些不恭敬举动,得罪了神灵遭灾祸?
呸!老子向来恭敬虔诚得很,怎会如此?
若非如此,就定是这河南之地与老子命数相克,若不早早离开,恐怕连xiao命也得丢在此了!
走是一定要走的,可是到底去长安还是南阳?
以远近论,自然是南阳为先,然听闻李傕对巫祝可比牛辅还要厚待许多,若以富贵论,却当去长安!
要不然,卜算一二定前途?
呸!这能糊nong别人,难不成连老子自家也信了?
想想半年来时运不济,受的这许多苦楚却是为何?男儿大丈夫,图的不就一个富贵?
袁术家四代三公,恐不好糊nong,罢罢罢,老子便拼死去长安!
虎祝不是个能安心的,诸般考量自要以富贵前途为先,待定了前途,又想:
钱粮不多,世道又1uan,凭自家恐难行到长安,若不然,先归巩县去寻几名相识的同乡一同上路?有他们供粮护驾,老子才能平安,大家俱为西凉人,随李傕等掳掠三辅,钱财、fu人要多少皆有,岂不比留河南刨土强百倍?
到李傕处寻到富贵,老子还能亏待了他们?
特别是那傻呼呼的门g伯,平日最好使唤不过,若不是他一路护持,老子早死在关中了,可万万少不得叫唤上,他如今在河南也只不过一户平民罢了,跟着老子说不定还有些好日子过!
不过自家逃出巩县已有数月,归去时可要xiao心,听闻此地不纳赋者便要贬为罪民,自家这般逃亡的被抓住却不知会如何?
可在河南这么长时间,又见过几户罪民了?
便成罪名,又不锁手脚、不入监牢的,老子不能逃么?
想到长安能给的富贵,虎祝觉得可以无视任何难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想到便做,待釜中吃食得熟,狼吞虎咽填饱肚皮,便拎着剩下的几斤粮食,一口破陶釜,起身出了梁县城。
(近日许多书友对百态不满,认为老虎注水,可老虎真无丝毫这般想法,觉得态度也是认真的,本章之后,再有两章百态,便进入另一段故事,尚请再见谅、忍耐最后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