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却不是真傻,答使者道:“烦请转告卫将军,某为统军之人,不敢弃军而行!”
闻邓季自作主张,又有赚曹操进城,趁机而杀之意,田丰、贾诩急往劝止,贾诩先道:“为人主者,岂可一再无信义?曹孟德并无过错,其携觐见天子之名而来,又与我河南有盟约在前,若擅杀之,天下不耻者当众,待将军如李傕、公孙瓒之辈,属下尽离心而弃,四方皆敌无盟友,败亡不远也!”
贾诩本来只惜身,少有直谏之事,只是投雒阳后,见邓季对臣下宽厚,不以冒犯为罪,如今才能放开胆子畅所欲言。
田丰为师,说得却更直接:“曹操雄略,或终将为我等大敌,然此时除之失缺义理!我河南军雄,便将来与其为敌,又有何可惧处?未闻有卒兵勇悍闻名而人主懦弱如此者也!”
似乎自己潜意识中还是太过惧怕曹操,常以勇悍无惧灌输卒兵的竟然数次想以不正当手段消灭将来的大患,果然能称懦弱!听完两位军师话语,由焦沁相扶,正试着在地上缓步行走的邓季顿悟,能得抛弃执念,念头通达许多,笑应道:“两位军师教训得是!慕安知错,待曹孟德入城,我当亲与见,重申盟约才是!此后当全力图西,安司隶、谋西凉!”
这才又令邓芝出城相告:次日辰时,请曹军入城,两家校场相聚。
邓季目前还骑不得马,待第二日早,只能乘牛车赶往校场,黑铁卫们将主位换成长席,铺上软垫,请他斜卧于上,待曹操来。
邓芝引领入校场后,曹操放眼打量,主将台上邓季斜卧,其下太史慈、典韦、顾升、徐盛、郭石、宋宪、吕旷等有名的河南将领团簇在四周,田丰、贾诩侧座于前,只等他上台。
校场内,还有万余骑虎牙军与黑铁卫,俱勒马静立于校场右侧,只见肃穆萧杀。
寒风猎猎,万余骑的校场内竟未闻一丝杂音,在校场外根本就不能察觉内中有这许多铁骑。还好带着虎豹骑来撑场面,不然今日又得被邓季比下去,曹操微微一笑,令于禁将兵马阵列在左。
待全军在于禁吆喝下,整齐阵列好,曹操方才领着文武们拾阶而上主将台。
主公未语,臣下不可先出声,邓季只能在榻上软绵绵地道:“月前季突染恶疾,至今未愈,曹公远来,未曾迎迓已是惭愧,又不得行礼相见,尚望恕罪勿怪!”
曹操已走近,大声笑答道:“两家本为盟,何须多礼?且将军今位在操之上,待下属正当随意才好!当世诸侯尽知将军威名,只道纵横难敌,某尚难信,兖州一别,今日再得亲见,便于病榻中亦有杀气扑面,可谓盛名不虚也!”
听他恭维中尚暗提欲杀事,语中略带嘲讽,邓季也只能讪讪一笑。
邓季不语,曹操又直接问道:“操不知何处罪于将军?果欲除之而后快乎?”
突然听到如此直接而无惧的质问,身旁众人尽变色,心急的已将手悄悄按在剑柄上。
左右环视一圈,邓季突然福至心灵,反笑问道:“若曹公得便,亦非如此乎?”
曹操作偏头思考状,一会后答道:“未可知也!”
言毕,二人齐笑,邓季才请入席。
被两位无良主公弄出一身冷汗,此时却又烟消云散,都怪异得紧。待曹操入座,双方文武才得互报姓名彼此相见。
突得听闻郭嘉、荀攸之名,邓季自然又是好一番仰慕,不过倒没失态痴之举,只是盯着两位大谋士仔细打量是免不了的。
荀攸与荀彧为堂叔侄,相貌却并不相似,前者脸要瘦长得多。荀攸辈分虽小,却要比荀彧大六岁,今年已四十一,感觉还要稳重些。
郭嘉更是大名鼎鼎,为风度翩翩一美男子,见之便使邓季这泥腿子有自惭形秽之感。他虽然年轻只得二十七岁,却已成功跻身为曹操最重要的谋士之一,可见才学谋略之强。
后世如何,都不如亲见,荀彧、郭嘉、荀攸、程昱、董昭等一个个已被阿瞒聚拢,看着这些大谋士,邓季羡慕道:“我河南或可勉强称武盛,曹公麾下却足当得文昌,已是名士齐聚也!”
谁叫你重武轻文、爱民怠士的?曹操腹谤一句,笑道:“元皓、文和之名,吾亦慕之久矣!卫将军何需如此自谦?”
却是寻到破绽先小小离间一下,邓季尚未答话,曹操背后曹洪已怒道:“如何只道你河南武盛?便料我等不如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