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
她原想训斥,奈何底气不足,俨然已动了心思。
明昭帝年过半百,她却是如花枝脆嫩的年纪,怎么可以将自己往火坑里推,贞懿简直不敢相信。
至此,她才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能降得住,面前这个诡计多端的杜家二小姐。
杜清燕连忙跪地,“公主息怒。臣女并非全无私心,且臣女若有所得,必将助力于公主,共谋大业。”
“你的私心是什么?”贞懿站起身,负手而立,看着笼中雀鸟怔然出神。
“父母垂暮,兄长仁厚,将来恐难免受人欺凌。加之天下纷争未息,兄长若征战沙场,家缺护翼之鹰,无世袭之封,杜氏家声如何得以长存盛世?”她深吸一口气,面上不见悲伤与委屈,只是盈着淡淡笑意,仿佛她要奔赴的是锦绣前程,并非虎狼环伺之地。
贞懿眉心紧锁,只是略带嘲讽道,“你一介女流,竟能洞察秋毫,远见卓识,远胜杜家诸男,我看那后宫如何圈得住你,不若上战场当个军师,说不定还能留名史书,为后世女子仰之弥高,效之弥笃。”
心思被看穿,杜清燕不见慌张,她依然跪得笔直。
“臣女与公主相识恨晚,若真投身沙场,公主身边无人佳士相待,臣女焉能安心。”
她这番表忠心,胜过无数句孝感动天的言语。
贞懿态度松动,转过身定定看着她,“你想我如何帮你?”
……
一场春雨悄然而至,从细雨沥沥落到晌午,雨势渐大,楼府夹道的紫藤被拍打的东倒西歪,落了满地的浅紫粉白。
沉鸢阁中静悄悄的,几个人贴身丫鬟兀自钻进侧房,恨不得将耳朵捂起来。
楼满烟是浮浪小舟,青天白日便在谷欠氵每里翻腾。
就在两刻钟前,她还在与顾岫拉锯,一阵推搡过后,不知怎地从外间的圆桌,稀里糊涂的便躺到床榻上。
上回她是既疼又愉悦,可再大的欢愉也有歇止的时候,到了那时疼痛感便会格外的清晰。
这回他似掌握门道,迫不及待到想要与她磨合一次,楼满烟很快便在他温柔攻势之下溃败。
屋外绵密细雨似乎淌到床榻上,男、女氵昆合的气息没有被冲散,反而混合着越来越浓烈。
楼满烟前胸贴在床褥上,从锦被中探出一只手虚软抓住软枕,身后那座大山不知疲惫的耸动,楼满烟顺势将软枕朝后砸去,啪嗒一下,直接盖在顾岫脸上。
……
半推半就一个晌午便过去了。
顾岫离开床榻时精神抖擞,像吃了回春丹。
对上楼满烟颇为嫌弃的目光,他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好似被泼水的软榻……
楼满烟顺着他得目光一望,转身便将另一个软枕掷向他。
顾岫笑意渐深,越发显得欠揍。
主动伏身为她重新穿衣整理,须臾过后,她已好似一只高傲的孔雀立在他面前。
“你可知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