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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第1页)

主意打定之后,叶易安便说他素来也好清歌妙舞,昨日偶从州衙刘班头处听说快活楼来了一位善胡舞的花不语,胡旋极妙,遂有心见识一下。因此昨夜就到了快活楼,观舞正酣之时却逢广元观清德率众而来,正好碰上两虎相争。

至于后面的内容,叶易安便再无半点虚语掩饰,真真切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如何侥幸逃脱;如何正逢陈方卓带人下山巡查;如何领着他们杀了一个回马枪,直至斩赤虹、黄虹、绿虹、杀清德无一遗漏。

话说到这里便即结束,叶易安这番话是三分假七分真,叙说当中,小胖子听的大呼过瘾,虚相却是未发一言。

及至叶易安说完,虚相接连发问,问及的都是一些细节。

好在他这些发问都着落在后半段趁火打劫上,叶易安遂也有一说一,全是实话。

终于问完之后,虚相伸出手来点了点叶易安,“快活楼何等所在?你如此恣意妄为,事情稍有不谐则死无地矣,届时谁也救你不得。此外,那几个邪法妖人也就罢了,道门之人岂是你能杀的?”

事情说完,面对虚相的斥责叶易安绝不辩驳,倒是旁边的小胖子嘟噜声道:“广元观贼道士有几个好东西?连二叔你都想杀,实是死有余辜!再说,他们将天机谷灭门都做得,别人报仇就报不得?那等情势下,师父若不肯带陈方卓他们出头,以后如何指望他们效力?遇着昨晚那么好的趁火打劫机会,收买人心正当其时”

“已经做了官终日还是只知打打杀杀,你这逆子,终究还是吃你爹棍棒太少”口中说着,虚相屈指一弹,一道炽白毫光闪过,小胖子顿时被定住身形,如泥塑土偶般既不能言,更不能动了。

定住小胖子后,虚相引着叶易安往旁边走了几步,“非奉号令,以你的身份却去斩杀神通道人实是大错,念你无知又是初犯,此番且饶你一回,此事可一不可再,否则不说道门,便是我也饶不得你,可记住了?”

叶易安点头称是,依旧未有半句辩解。

见他态度如此,虚相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那边可交代的仔细了?”

这句话问的实在突兀,叶易安停了一会儿后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陈方卓等人,“昨夜参与的七人皆是旧日天机谷弟子,我已交代过了,他们也知此事之严重,当不敢乱说”

“嗯,走之前你再去交代一回,最好着他们闭关一段时日不露面才好”

“走?”

“随我去长安”

虚相长叹了一口气,“昨夜广元上观亦遭焚毁,自监观虚生以下,神通道人无一幸免。就连因事而来的真一观大都管虚静都被枭了首级,触目惊心哪!出了这等大事,道门岂能善罢甘休?你的身份本就易遭道门所忌,又确实在其中搀了一脚,这时节留在襄州殊为不智,正好随我往长安,既是避避风头,也是提前过过经堂,这一步终究要过,现在去了也免得以后再浪费时间”

虚相这一会儿短短的话语里转折太快,信息也太多。叶易安尽管万分在意所谓的“经堂”是个什么所在,却不得不先做出一副异常吃惊的样子,“广元上观都被抄了?好大的手笔,谁干的?”

“除了魔门谁还敢做出此等大逆之事?”虚相幽幽一声叹息,其间流露出的感情复杂的很,“我已往广元上观亲自验看过一具神通道人尸身,确系魔门出手无疑”

说完之后,虚相又叹息了一回,而后摇摇头似是不愿再说,转而解释起经堂之事来。

据他所说,所谓经堂乃是紫极宫设在长安城内的一处小观,此观并不对外接受香火供奉,其职责只为培训天下各道州中似叶易安这等身份的人物。

作为紫极宫在地方发展起来用以监控道门的线人,无一例外都是散修的出身,这些人在修行上各有各的路子,紫极宫不想管,但他们的脑子紫极宫却不能不管。

尤其是那些经考察后颇居潜力,紫极宫以后意欲大用的线人,就更不能不管了。

经堂顾名思义就是学经、读经之所在。经过挑选的线人进入经堂之后除了要系统学习《道德》、《南华》等道教经典之外,尚需系统学习《五经正义》

《五经正义》成书于国朝初年,是由前太宗皇帝亲自下诏,经孔子嫡孙——贞观朝国子祭酒、位列十八学士之一的孔颖达亲手编订而成,实为最正宗的儒家经典。

听到这里,再回想起虚相此前关于“人间天国”的说法,叶易安对紫极宫设置此一经堂的目的已是心如明镜。

归根结底,紫极宫此举是对线人们做“统一思想”的工作,意图通过经堂的学经、读经,使他们选定的这些线人亦能自觉接受那一套儒道合一、人间天国的理念。进而在这些没太多朝廷概念的散修者们心中种下“忠君”的种子。

紫极宫从没有像道门那样直接表达一统散修界的意图,但观其用心却是不言自明,只不过手段更为隐晦,意图润物无声罢了。只看经堂之设,实是意味深长!

当然,这些只是叶易安自己思忖所得,虚相断不会说的如此清楚。

简单介绍完经堂学习的内容后,虚相又隐隐点了一句,能入经堂对于线人们而言诚为不易,叶易安不得轻忽懈怠,以免影响以后的前途。“襄州为国朝漆器之都,又是南船北马汇聚之地,复背靠神农岭之十万大山,此间为兵家之必争,实乃大有可为之地,我对你有厚望寄焉,切不可自误!”

“我一走,襄州散修界……”

“襄州散修界迭经变故,如今正该休养生息,能有多少事情?”言至此处,虚相没好脸色的看了叶易安一眼,“你不在,少生出多少是非?你有甲马术,往来也不难吧,只是未来三个月之内即便你要回来,也不得踏进襄州城一步,记住了?”

虚相的脸色及语气虽都不算好,但其对叶易安的关照与寄望却是其意深深,叶易安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当即点头称是。

事情交代完,虚相便欲回城,给了叶易安一天时间料理私事及散修界事务,一天之后共同前往长安。

他走之前总算是将小胖子的禁制解了,两人闲话的过程中,叶易安才知事情原委。

原来,昨夜快活楼中有一龟公遭了大斗法的池鱼之殃,被房顶落下的木石给砸断了腿,人却没死,他也就成为唯一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之人,恰巧这厮看过做副都头时威风凛凛的叶易安,遂就将他给认了出来。

后来,这命大的龟公被前来收拾残局的公差们给找了出来,因事情重大亲自审案的方竹山闻听事涉叶易安,遂叫来小胖子着他即刻去寻人。

小胖子哪里去找叶易安?正在这时恰逢虚相从黑水大泽返城,因就有了刚才的那场问话。

听完事情原委,叶易安只能感慨天网恢恢,人力毕竟有时而穷。

小胖子说完,笑嘻嘻道:“别看我二叔是个出家的方外道人,其实跟我爹一样最不喜欢属下对其谎言相欺,师父你刚才连杀人的事情都毫不隐瞒的说了,我二叔脸色虽臭,心底却必然高兴,你这心腹地位稳稳当当是跑不了了”

说到这里,小胖子正欲话题一转要从叶易安这里敲诈些好处时,却被远处虚相催促,当下只能怏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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