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
庾晚音连忙拦住她,只说是赶路累倒了,想借宿一晚。
老妪有些犹豫,那老汉却不乐意了:“不是咱不厚道,可你们这么多大小伙子,我家只有一张床,被褥更是不够啊。”
暗卫又摸出点铜钱:“大爷,只要一床被子给病人打地铺,我们剩下的可以打坐。”
老汉将老妪拉到一边:“谁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你忘了最近村里好多人家被偷么?”
这一声并未压得很低,众人都听到了。
暗卫脸色变了变,瞥向庾晚音。
庾晚音苍白着脸笑了一下:“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多谢二老的面。”
她撑着一口气朝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厨房的方向忽然传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异响,似乎是窗扇被风吹得晃动了一下。
老夫妻一无所觉,暗卫却神色一凛,无声地比了个手势。几人之间无需言语,同时半途急转,直奔厨房而去。
老汉:“哎,你们想干什么——”
庾晚音也诧异回头,藏在袖中的手握住了枪。
厨房里一阵骚乱,夹杂着几声陌生的痛呼。暗卫又出来了,几人合力抓着一道不断挣扎的矮小身影。
暗卫:“这人方才翻窗爬进了厨房里,被我们抓了个现行。”
被抓的人身材矮小如猴,蓬头垢面,一双因为消瘦而凸出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庾晚音被其目光扫过,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浑身泛起一股莫名的不适。
他手中还紧紧抓着一只包袱,被暗卫夺来一打开,钱袋、玉佩、腊肉等物五花八门摊了一桌。
老妪:“啊,那是我家过年的肉!”
又凑去细看,“这玉佩瞧着似是老王家的?”
那小偷猛然撒泼似的嚎叫起来,声音嘶哑尖锐,却被暗卫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汉:“……”
前脚刚说客人是贼,后脚就看客人捉贼。老汉涨红了老脸,嗫嚅着对几人赔不是,被庾晚音温声劝住了。
老夫妻倒也淳朴,为表谢意,当即收拾出热水被褥,给庾晚音留宿用。又请暗卫帮忙捆了小偷,丢进了后院柴房,准备等天明再去报官。
庾晚音喝了碗姜汤,两日以来终于第一次躺进了被窝里,几乎是一沾枕头就昏沉睡去。
没睡多久,却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
屋里已经熄了灯,老夫妻回房睡了,几个暗卫在她的地铺旁边靠墙打坐。
拍她的正是暗卫:“请娘娘恕罪,方才属下将那窃贼绑去柴房的时候,他挣扎的动静太大,引来了一些村民。那老汉还归还了邻居的失物,眼下五六户人家都知道了我们在此。”
陌生来客身手不凡,一来就捉住了小偷——这种新闻天一亮就会传遍村里。
他们不住客栈,本就是为了隐匿行踪。现在多了这一出,暴露的可能性会成倍增长。
暗卫将声音压得更低:“娘娘,杀么?”
庾晚音烧得脑子发昏,思维慢了半拍,愣愣地看着他。
暗卫:“趁着天黑杀了这几家人,还来得及嫁祸给窃贼,抹去我们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