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我把这当好戏看了。当然,也有人等着看好戏。
后面来的车堵在后面,我很难退,我右边的那辆车也退不了,更进不得。他的右边是几寸高的花圃隔离带。
那家伙的车子可以退,他只要退一米两米,我们就可以从空隙中过去,大家就相安无事。
他不退,两只眼睛变成导弹发射器,无数颗装着生化武器的导弹飞向我,少数飞向其他与他对面的人。
真正的导弹我不怕,何况是虚拟的呢?况且我今早一心的晦气,我正想找谁沾一沾呢。
于是,我傻乎乎的坐在车上,一只脚顶着地面。我的一般经验是,和恶人斗时要傻,不能和他硬碰硬。
这世界因为强大而凶恶,或者是因为凶恶而强大的人比比皆是,不用弯腰就可以捡到这样的例子。
于是,我半开着嘴巴,假装无奈的看着对面的坐车子里的人。
我右边的那家伙没有战斗意志或者是急着要赶路,他把单车抬起来,从花圃上猛走几步,便放下他的车扬长而去了。
怪不得人们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其实,我知道,这时只要我的车子努力的后退半步,再往右往前靠就可以让这车过了的。可我不,我装傻。
以傻斗恶,咱试一试。
估计那家伙眼睛里射出的是带神经毒气的导弹,跟我一个方向的人多数纷纷踩着花圃走了,最后剩下我和几个单车上载有重物的。
不知为什么,我不想斗了,正要自己走自己的,那家伙不识时务的伸出他的头,破口嚷嚷:
“欠揍啊?让不让开?!”
我忍气吞声:
“怎么让?”原来的傻样估计没了,露出的应该是正常人的表情。
“你眼瞎了啊?往这边走就不行了?”他开始面红耳赤。
“你嘴巴干净点,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走的又是非机动车道。”我历来怕恶人,心里不服气,总想斗一斗,事到临头又退缩了。不过,嘴巴再坚持一下吧,谁叫他刚才说话太难听呢?
“你再说一句?”他已经下车,一根手指直直的指向我,配合这一系列动作的是他把自己的车门关得轰轰作响。
估计车子不是他的,是公家之类的。
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不能都怕了他。我把我那破烂单车支好,双手叉腰。
动物界里的各种动物在临战前就没这个叉腰动作,它们不是四蹄刨地就是硬角顶上要么就是露出两排凶悍的门牙。
我除了叉腰表示自己还有一点战斗力外,摆不出更好的架势。
“有小车了不起啊?就不用讲理了?”有人在我身后出声了,我回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一条壮汉。我精神大振,一只手离开腰部,同样指着那家伙的鼻子。
那家伙突然不再作声,退回车内,掏出他的“大哥大”,阴险万分的拔号。
不知道他给自己台阶下还是给我台阶下,我趋势从他身边溜过。那个帮我说话的哥们也跟在我后面离开了战场。
我不怕什么,就怕他叫来几个街边混混。那年头,要把一个人收拾得浑身是伤,一顿大餐外加卡拉OK再加*按摩请来几个小子就能搞定。
他们从来不怕惹事。
我更怕的是他叫来警察。俗话说被流氓欺负了可以叫警察,被警察欺负了该叫谁?所以,一般地说,我更怕警察。
事情就是这么着,他有车子,占的地面够多,排放的废气比我多,于是,我就“欠揍”了。
去做事的那家公司路上,还得小心另外一种障碍:那就是“缓冲带”。这是一种突出路面两三寸高的东西,它们被固定在真正的路面之上。为的是不让非机动车道上的车不要跑得那么快,好让缓冲带另一侧大门里进出的车更安全些。
这类设施很多,多到有时不到一公里就碰上三五处。当我以为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时,便发现大门前能做这个缓冲带的绝不是一般的机构。如果是出于好意做这些,那为什么学校大门前就没有呢?那些进进出出的学生更多,个子更小肉更嫩呢。还有那些小区大门前,市场大门前都没有那些在非机动车道上横着的缓冲带呢?
能把这个摆设弄在非机动车道的都是出了事、需要承担责任却不便道出具体名称的、经常被称为“有关部门”的部门。总之是那些有权力抓人罚人停电拦路要钱的部门。
如果他们那些老爷怕车速过快可以缓冲自己呀,为什么缓冲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