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轻唤,带着醉人的酒香。
头次听到这个人轻唤自己的名,傅隽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你真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他的眼很深,很静,不似平常时嘻笑的穆君彥。
冰冷的光线从其余并未合上的门窗处射来,照亮他侧开的半张脸。
傅隽拿着酒杯,愣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令人心跳加速的美少年。
“臣只是希望皇上能够……”
“啪。”
穆君彥平静的神色骤然一冷,手啪地一下将手里的杯子用力掷下,继而一笑,“唉呀,太用力了,碎了。”
他笑着将手一翻,露出掌心的碎瓷片,血水涔涔外冒。
灯光下,格外妖艳刺目!
傅隽黑眸一眯,大脑的反应已经首先支配了他最先的动作,迅速拿过穆君彥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绵布细细替他拿掉碎片。
穆君彥一瞬不眨地盯着傅隽温柔的动作,一手捂住眼睛,轻轻颤笑了起来。
傅隽拧眉,拿出怀里的药给他敷上,扯下自己的衣角,给他包扎好。
穆君彥抬起被他处理过的伤口,咧开牙,调侃,“傅大爷,手挺巧的嘛!”
“皇上是九五至尊,当为民自重,雪圣国的天下还需要皇上……”
受伤的手猛地一下子把傅隽压倒在桌边,近距离逼视着他,穆君彥咬牙,“什么国之大义,九五至尊,我统统都不想听,你到底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我现在只想听你说这些。”
傅隽拿过他的手,抬起他的肩,退开两人的距离,“臣没有什么可要对皇上说的。”
“什么臣啊皇帝啊,我也不想听,现在我们谁也不是。”
“皇上始终是皇上,臣始终是臣。”
“见鬼的皇帝臣子。”穆君彥低咒,“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说,为什么要替我找这些东西?”
傅隽坦荡荡地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区区红果。”
“哗啦!”穆君彥将桌上的圣女果都扫在地上,“一点也不好吃,我不稀罕。”
傅隽看着拿红果撒气的人,无动于衷。
“酒也不香,不喝了,”穆君彥将手里的酒壶一推,起身就急急往外走。
傅隽挑了挑英眉,拿过他解下来狐裘跟在身后,地上的积雪很厚,穆君彥走得并不快,傅隽一把将他的胳膊拉住,将狐裘硬套在他的身上。
“干嘛,我又不冷。”
“穿着。”傅隽眼神一冷。
穆君彥见他生气,也不敢耍什么大脾气了,埋怨道:“谁叫你找了个酒水不好喝的鬼地方。”
“那皇上有什么好提议。”
“就在这里对雪当酒如何……”
傅隽:“……”
“你说要我选地方的。”
“只是提议,没让皇上选。”
穆君彥:“……”
傅隽在心中深深叹息,拿过他的手往一处安静的别院走进去,穆君彥不禁好奇地眨着眼打量这座精致的别院,瞪着眼看傅隽:“这是你的地方?”
“是。所以皇上请放心。”
“你真有钱……”他这个皇帝真穷。
“皇上若喜欢,臣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