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梅子规心跳加速,身体僵硬,似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元大君的举动让他陷入了意料之外的境地,让他无法逃避突如其来的真实感觉。
他缓缓闭上眼睛,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阵蝉鸣,仿佛风有了声音,回荡在夏天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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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独,家
这一阵子,大家都在讨论唐大君把太爷爷的腕表给输掉了的事情。比起唐家少爷害人不成还被抽了两下脸,好像腕表没了的屈辱还更大一些。
金氏大君与王氏大君挺想要和气生财的,偶尔碰见了唐氏大君,也劝他消消气,不要和年轻人计较。王氏大君总说:“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年轻人嘛,都有些冲动,有时候说话做事可能不太成熟,我们作为长辈,更应该更有包容和耐心。”
金氏大君也点头附和道:“是的,王氏大君说得没错。我们年纪大了,有的事情看得更淡一些。年轻人难免会有不懂规矩的时候,但这也是一个过程。等以后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唐氏大君看见这两个人,心里也气,只道:这俩阴险的娘们,就在这儿充好人,转过脸在元石头面前也不知怎么编排我!
心里虽然生闷气,但唐氏大君到底还是惦记着那块太爷爷传下来的腕表,便跟二人叹气诉苦:“唉,我真是懊悔啊。不过你说,那个元大君说了会把腕表还给我的,你们也听见了,怎么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呢?”
金氏大君和王氏大君面面相觑,心想:你还等元氏大君亲自送到你面前来啊?你不自己想想办法。我们可不会去元石头面前碰这个晦气。谁都知道他这臭脾气,生气了不认人的。
金氏大君便嗽了两声,内心敷衍表情关切地说道:“是的,我好像也听到……不过可能还是需要一点时间,还是耐心等待吧。”
王氏大君也一样说:“元大君最近忙着接待李大亨呢,也可能一时顾不上。”
唐大君听到她们提起李大亨,心里就更不痛快,但也不好说什么。
唐大君看得出来金氏和王氏两个大君都是作壁上观的,不会帮自己什么忙,却将主意打到人美心善的元淑君身上。唐大君让妻子到元淑君的画廊大吐苦水:“哎呀,你都不知道,你们家大君最近可厉害了!前天的骑马会上,他一生气,就拿马鞭抽了我的儿子。”
元淑君闻言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唐太太苦笑道:“这还能有什么误会呢?大家都是看着的。”说着,唐太太摸摸自己的脸颊,“我这老脸也是没处放了。你儿子一口咬定我儿子竞赛的时候使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金氏和王氏大君也在边上劝和。只是你儿子的脾气你也清楚,他恼起来不认人的,是谁劝都不好使啊!”
元淑君听了这番话,心里焦虑不已。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性格火爆,平日里脾气确实有些难以控制。但她觉没想到儿子还能凶悍到这个程度。
她眉头大皱:“这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得去找找我儿子问个清楚。我希望这只是个误会,不要让我们的交情因为这样的事情受到伤害。”
唐太太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们两家素来交情不错,我也不愿看到我们之间因为孩子们的纷争而不和。但这件事情确实让我很尴尬,也让我儿子受了委屈……”
元淑君越发惊诧了,只是唐太太又摆摆手,苦笑道:“不过,也不说这个了。我们家孩子到底是有言语冒犯到你们大君的地方,这也是他的不是。”
元淑君忙道:“再怎么说,也不该出手打人的。”
“这个就不提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家孩子伤得也不重。”唐太太看到元淑君紧皱眉头,觉得火候到了,才幽幽提起道,“只是,我们家太爷爷的传承腕表……还在你们大君手上呢。”
元淑君听到唐太太提起腕表,心中一紧。她清楚这块腕表对于唐家的意义,是太爷爷的传承,代表着家族的荣耀和尊严。如今竟然在她家的大君手上,她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惊讶:“那块腕表怎么会到了我们家大君手上呢?”
“嗐,别提了,还不是因为男人之间的争强好胜。说是什么要拿传承腕表做彩头。”唐太太摆摆手,“你们家大君提出各人拿出各自的腕表来押注,谁赢了就拿走对方的腕表。”
听到元大君把自家腕表拿出来和别人对赌,元淑君震惊得无以复加:“这可是传家宝,怎么可以拿来做彩头呢?”
想了想,元淑君半晌才说:“唐太太,我对于腕表的事情深感抱歉。我会马上找到我家的大君,跟他好好说,让他将腕表交还给你们家。”
唐太太一直就等着元淑君说这话,立即满脸感谢地点了点头:“那可真是太感谢了!你也知道,这个腕表对我们家意义重大。如果能要回来,那可真是感激不尽呀!”
与唐太太道别后,元淑君忙回到庄园,找元大君核实情况:“你是不是拿了唐家的传承腕表?”
看着元淑君一脸严肃,元大君倒也坦然承认:“是的。我拿了。”
“你还打了唐家少爷?”元淑君惊诧问,“这也是真的?”
元大君点头:“这也是真的。”
元淑君惊得一跌足,见元大君却是满脸不在乎,摇摇头,说:“我们应该恪守礼数、尊重他人。打人是不对的,更何况是打唐家少爷,这是伤害他人的行为,即便不说道德法律的问题,就是私心讲,这对你的名誉和未来都会造成不良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