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肖!快回答我!”一个白人大声地冲还处于懵逼状态中的肖飞叫嚷着。
“是的,我能听到你在鬼叫!我甚至都闻到你的口臭了!”肖飞用蹩脚的英语回答道。
“哈,既然你没死透,那么就麻烦你挪一下屁股,和我一起把断了腿的布兰科拖到那辆M1后边!”白人说道。
轰!还没等这个白人走到那个叫布兰科的伤员跟前,又有一枚IED被引爆了。由于受之前引爆的那枚IED的影响,还处于轻微脑震荡那种眩晕状态中的肖飞动作明显要比正常人慢了半拍。当那个站立着的白人被第二枚IED散发出的狂暴冲击波撕碎时,五米开外的肖飞这才勉强爬起到半伏卧的状态,很幸运地只是被气浪推了起,翻滚着在地面上滑行了近七八米后停了下来。
又一次遭到重击的肖飞,用手触摸着自己的躯干和四肢,以查明自己身上的重要零件都否都还在原位。片刻,他移动到自己眼前的手套上沾满了鲜血和人体残骸,已经被震得失去大部分知觉的肖飞,也不知道手里这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战友”的。
“长官,我们的巡逻队已经进入预定攻击位置了。”操作大疆无人机的粗胚小声地提醒肖飞。
双目紧闭眉头深锁的肖飞,在听到汇报后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从痛苦的回忆中返回到现实当中来。围坐在无人机监视屏旁的众粗胚对肖飞的奇怪行径似乎都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表情,这让没经在穹顶光幕历练过的张知秋孔珩等人面面相觑。
事实上,在这个装甲车队当中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大都对IED的可怕有着直观或间接的认知。哪怕是那些没在一线作战过的维修工都对IED这种毫无科技含量且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有着足够充分的了解,要知道他们在穹顶光幕里修过的一半以上的装甲单位都是这玩意弄坏的。
整个抓捕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对面那几支使用6。5毫米铅头弹的曼利夏步枪很快就被巡逻队泼出去的5。56毫米弹雨压制了,接着某粗胚靠近甩了两枚震爆弹,然后睁不开眼听不到声音的清军就降了。
不过这几个投降后的清军发现自己的噩梦那才刚刚开始,由于都不是专业的工兵,这几个清军谁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埋了多少重量的苦味酸炸药,也说不清这些爆炸物的具体位置。
这几个清军原本以为自己说不强道不明“伪宋”头目所需的情报,肯定是少不了一顿胖揍的了,有人甚至都盘算好了万一挨不住大刑就胡诌几个位置以便混过去再说。
然而,那个一脸匪气的“伪宋”头领却挥挥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了,看样子一点都不像要动大刑的样子。不过很快这些清军士兵就发现接下来的节目远比上大刑还要恐怖,第一个上去的家伙没挨不久就直接尿裤子了。
前收账人的人肉排雷法很简单,直接把一个清军士兵绑在“梅卡瓦4”的前装甲板上,然后让他在坦克开到他认为埋有IED的地方时,就冲着MK4的外部监视器用手指比“耶”。肖氏人肉排雷法,野蛮、简单而有效,就问你刺不刺激?
当然了,你也可以随便胡诌一个埋雷点,那样的话你倒是可以不用再挂在坦克的前装甲板上了。但是到了下一个被挂在前装甲板上的清军指出埋雷点的时候,上一个没指出正确埋雷点的家伙就要负责去排雷了,就问你够不够刺激!?这尼玛也只有前收账人才想得出这种损招了。
“肖中尉,这万一要是挂前甲板那家伙真记不起来,坦克压了雷怎么办啊?”被当成作战人员留下来的于虎问道。
“赌呗,反正老孔说按前一枚IED的爆炸威力来看,辫子埋下的东西是不足以炸断MK4的履带的,嗯,就算炸断这不是来有维修工等着修嘛!”肖飞回答道。
“哥几个眼睛可要擦亮咯,你们的小命可都攥在你们自己手里哟!也别说我肖某人不够意思,这第一个你们指出来的位置呢,就由我们的人来排了,剩下的那些你们埋下的苦果,那就由你们自己来摘了!列位就各安天命了啊!”肖飞对着几个即将赴死的清军说道。
还在穹顶光幕里的时候,肖飞在被那些扮演“反美武装”的克隆人埋下的IED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也曾想过要搞这种人肉扫雷法。然并卵,人家老塔玩这个早就溜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了,各个行动组和地区指挥都是单线联系的,你特么把逮住的人绑道前面去也是白搭,丫自己也不知道IED埋哪了。不过这会好了,总算让他逮住个机会来平复自己内心对IED以及其埋设者的满腔怒火了。
第一个被绑上去的清军,在MK4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龟速走了不到一公里的时候就尿了,丫是真的不太记得天刚亮那会自己和那几个人把雷埋哪了啊?本来就是去应付上官派下来的任务,听到响也好,听不到响也罢,他们原本打算在那边离得远远的小树林里歇一歇,等傍晚没那么天色暗些走道没那么打眼的时候再回去复命的。
哪曾想啊,不知打窜出来这么一伙穿得花花绿绿的“伪宋”兵丁,那一阵枪放得自己这边压根都抬不起头来。最要命的是他们不懂那伙使了什么妖法,嘭的一声响,大伙都变聋子瞎子了!但是说来也奇怪,等自个这边的人都被捆结实之后,这眼睛它又能看,这耳朵它又能听了!
那个被绑在坦克前头的清军,在MK4启动的时候就开始鬼哭狼嚎了,这时候的人短途计算距离都是靠记自己的步伐的,但是现在被绑在这牛马拉也能跑得飞快的大铁车上,他根本算不清现在自己跟着大铁车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到底离第二个埋雷位置还有好远!
N3车组里那个被指派来观察清军士兵手势的粗胚,是看不到清军士兵那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裤裆的。但是他看到丫一直举在监视器前的手,还有那两根欲举还缩的手指,就知道这个清军士兵得有多崩溃了。
“我艹,得是多狠的人才能想出这损招啊!刹车!刹车!丫比了个耶了!”负责监视清军士兵的粗胚喊道。
孔珩观察了一下清军士兵指的那个地方,然后对肖飞摇了摇头。那里没有新土,也看不出有任何人工动过的痕迹。这几个清军士兵连他么自己埋的雷都不记得在哪了,显然还没有那种瞒过孔珩这个老兵痞的技术。
“小子,别说你肖大爷不守信用!第一个你指出来的地,我们来排!要是没有,下一个你可就得拿铁锹自个去挖了啊!”肖飞对那个已经被放下来的清军士兵说道。
N3推着那个已经变了形的扫雷犁支架就往清军士兵指的地方开,此时的钢铁支架已经插到了泥地里,这种方法可以很彻底地清扫地下的爆炸物。当然了,这种方法也很费油的,并不适合长时间远距离的排雷。
N3大概把清军士兵指的那个位置周围二十米的范围都犁了遍,确定了老兵痞孔珩的判断是正确的。
接着两个清军士兵互换位置,这个刺激的游戏继续进行。那个尿裤子的清军士兵并没有因为被放下来而感到丝毫的庆幸,因为下一次就轮到他扛着铁锹去挖地雷了;而那个被绑上去的家伙也是绷着个苦瓜脸,生怕自己一旦漏过点什么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就在肖飞他们玩人肉排雷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躲在德国传教士茶园里的严峰却遇到麻烦了。准确地说,是他画蛇添足地派出“侦察”敌情的那几位惹了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