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讪笑紧随其后:“尊重,尊重。”
晏寒来:……
他本以为他懂了,但这个修真界,他似乎还是不太懂。
侧厅之中宾客繁多,稍有不慎就会被察觉异样。二人商议一番,又回到了之前待过的偏僻厢房。
[按照计划,温泊雪他们应该去了正门,等着我们一并离开。]
谢星摇轻咳一声,坐在角落悄悄传音:[我抱着布包不便行动,在这里使用传讯符,又很容易被妖魔发现。不如你先去叫来云湘,让她解开古书上的禁制,顺便告诉温泊雪与月梵我们这边的情况,如何?]
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晏寒来点头:“嗯。”
他说罢稍停,喉音渐低:“你万事小心。”
谢星摇笑:“放心,绝对没问题。”
晏寒来不愧为彻彻底底的行动派,很快便转身离开。她独自坐在一根柱子的阴影下,轻轻打开布包一角,露出藏匿于其中的古祭司遗物。
凡是流传于世的前辈大能,个个都自在潇洒、有通天法器傍身,唯独这位三百年前的祭司与众不同,用着这么一本平平书册。
看它的材质,顶多算个中阶法器,倘若观察再细致一些,还能见到封皮上磨损的痕迹。
不过……毕竟是传说中天赋异禀、超凡卓绝的天才嘛。
谢星摇小心翼翼合上布包,想起曾在老人家中听过的故事,那位祭司恍如神女降世,周身气质高洁不可攀,本就拥有了呼风唤雨之威,哪会在意法器的等阶高低。
这间厢房地处偏僻,环顾四周,并无多少宾客入座。
有好几人认出她是那场狗血剧的女主角,由于人物设定过于离谱,围观群众虽则好奇,却无奈只敢远观,没谁上前搭讪。
谢星摇乐得清净,抱着布团做出哄小孩的动作,不消多时,耳边响起一道清脆少年音:“姐姐!”
谢星摇惊喜抬头。
是云湘。
云湘扮作了清秀少年人的模样,一双杏眼漆黑澄明,满蕴流灯光华,与她对视的瞬间,毫不掩饰眸中欢喜与期待。
谢星摇提心吊胆独自坐了这么久,此刻终于能脱离苦海,同样神色大喜,朝她扬起一个灿烂微笑。
一刹之间,厢房中的气氛再度诡异。
“这少年郎,”不远处的女人与好友窃窃私语,“不正是那什么吗?”
这二人表现得太过喜出望外,看那暧昧的神情,听那亲昵的语气,加之原先那位“夫君”并不在场。
莫非——
云湘机灵,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想起不能太过招摇,刻意放轻脚步,弓身往前。
从最初发自内心的欣喜,再到后来不得不噤声的委屈。
人们静观其变,心中已明白一切。
“这就是孩子吗?”
云湘时刻牢记角色设定,上前小心接过布团:“来,快让我抱抱!”
她着实是个小机灵鬼,特意加重了“孩子”两个字的读音,如此一来,定能让旁人深信不疑。
殊不知,身后的道道视线已然愈发犀利。
众所周知,眼前二人的关系并不简单。倘若孩子真是女方与丈夫所生……
这小白脸怎会如此激动,二人又为何要趁着丈夫不在,私下悄悄会面呢?
剧情峰回路转,谁能想到,掀开那层重归旧好的外衣,竟会露出一个更为震撼的惊天阴谋——
这女人从无和好之意,就连这孩子,恐怕也并非同她夫君所出!
女人,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