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房中却并不见福彭的踪影,绮园的管家伛偻着身子,陪着小心道:“我们王爷,去了嫡福晋院子了。”
听了这话,嘤鸣露出诧异的神色。“大白天的,太阳这是打哪儿出来了?平郡王不陪心爱的文侧福晋,竟去陪嫡福晋了,还真是稀奇啊!”——嘤鸣自然是没什么好气儿的。
那老管家更加躬身身子,脸色有些纠杂,一副语言而止的样子。
皇帝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从进了绮园,皇帝就觉得这里头的气氛不对,尤其是福彭,大白天的不呆在正房,怎么跑去后院了?而且还是跑去他嫡福晋的院儿了。福彭的私事,皇帝也是知道些大概的,不管鸣儿语气不爽,着实是福彭多年宠爱侧室,有些过了。
不过身为天子,皇帝也不好插手平郡王的内院之事。另外,也是着实没闹出太出格的事儿来。
皇帝问话,平郡王府的管家焉敢不回答?老管家忙噗通跪了下来,道:“回万岁,我们府里的三阿哥……昨儿落水了!”
平郡王三阿哥……自然就是她姐姐英容生的庆明了!嘤鸣登时急了,“庆哥儿也不是三岁孩子了,怎么会落水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庆哥儿虚岁都已经六岁了,听说都已经开始入读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也知道什么地方危险了!何况庆哥儿身边的奴才都是瞎子不成吗?竟会叫主子落水了?!
老管家忙道:“三阿哥被及时救了上来,昨夜了高烧,这会子刚刚退烧,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人还没醒过来。”
嘤鸣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性命保住了就好,嘤鸣又急忙追问:“庆哥儿是怎么落水的?”
“奴才不知,只是,三阿哥的身边的刘嬷嬷说,只瞧见文福晋站在湖边,三阿哥在水里挣扎,除此之外,便没看见旁人了!”
嘤鸣听得怒不可遏,“是文氏推了庆哥儿下水?!!”——这个文氏先后给福彭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前头的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比庆哥儿大!坐拥三个儿子,难保她不生出不该生的心思来!!
按说庆哥儿都已经六岁了,也该请立世子了!可平郡王府却没有动静,莫非是那文氏枕边风吹的缘故?嘤鸣心里气得怒火攒涌。
老管家急忙道:“文福晋说,是听见有人落水,才赶去湖边的,她正想喊人,刘嬷嬷便出现了。”
嘤鸣立刻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讽刺道:“那还真有够巧的!那文氏好歹是个侧福晋,怎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庆哥儿落水,独独就她一人站在湖边?!这种鬼话,想来也就只有本宫那鬼迷心窍的姐夫信!!”
老管家不敢应话,只忙道:“文福晋已经被太福晋下令关在柴房,断了饮食了。”
平郡王府的太福晋曹佳氏……她这个婆婆倒是还蛮不错的,起码她对英容,比福彭对英容好多了。素来去请安,只有正经儿媳妇才有赐坐的份儿,文侧福晋连回绣墩都没赏过,哪怕那文氏给太福晋生了三个孙子都不成。这点,长姐英容跟她说过。
嘤鸣冷哼了一声,讥诮地道:“平郡王不敢违拗母亲,所以就跑去嫡福晋院子,想让嫡福晋开恩,放过要害死自己亲儿子的女人了?!”——否则,福彭还有什么理由会大白天地往她长姐的院子里钻?!
原本,他们之间相敬如宾,嘤鸣虽替长姐觉得不值,但长姐好歹有了儿子,丈夫不可依靠,将来依靠儿子,也是不错的。如今那文氏竟然敢把手伸到庆哥儿头上,长姐又岂会放过她?!到了这个时候,福彭也竟然还有脸去求长姐?!一想到这里,嘤鸣便气得牙根痒痒!
“皇上,”嘤鸣侧身朝皇帝屈膝一礼,倒是忘了自己穿着男装,竟还跟女子似的见了个万福,“臣妾想去看看长姐和庆哥儿。”
皇帝的眉头亦是深深锁着,他凝着眸色看了嘤鸣一眼,便说:“朕……陪你一起去瞧瞧。”大清的铁帽子王不多,皇帝自然也不能容得乱了嫡庶尊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