悫嫔又柔柔笑着道:“舒妃姐姐,这金银花茶,可否赠与妹妹一些?”
见悫嫔竟然突然开口讨要,嘤鸣岂会傻乎乎给了?一则这也是药园世界里生长的金银花茶,产量很少,她素来都只留着自己喝,偶尔也只赠给娘家姊妹嫂子们,岂会便宜悫嫔了?二则,入口的东西,太容易下手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岂非她要背黑锅了?她没那么傻!!
嘤鸣忙呵呵笑了,“可不是本宫不舍得这些身外物,而是这金银花茶性寒,偶尔喝几口也就罢了,若是喝多了,可会伤着胎呢。不如等妹妹临盆之后,本宫再赠与妹妹一些吧。”
悫嫔甜甜点了点头,“原来金银花是寒凉之物啊……”悫嫔眼下一转,旋即笑着道:“正好之前太医说嫔妾有些上火,正该喝些寒性的东西来去去火呢。”
嘤鸣眯了眯眼睛,悫嫔愈是这般孜孜以求的架势,嘤鸣倒是愈防备了,便笑着道:“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了,想来是没事儿的。不过前儿下了雨,金银花有些受潮,回头本宫叫人晾干了,再送去妹妹的琼鸾殿可好?”
悫嫔一听,忙道:“这般劳烦姐姐了,嫔妾真是过意不去。”
“不妨事。”嘤鸣淡淡微笑着,眼睛再度眯了起来。想跟老娘玩阴谋,你还嫩了点!哼!
说吧,悫嫔便起身道,“时辰也不早,妹妹不打扰皇上和姐姐午睡了。”
嘤鸣假意笑着挽留:“悫嫔妹妹再坐一会儿吧。”
悫嫔笑着摇头,“嫔妾改日再来拜访。”说着,屈膝一礼,便叫侍女扶着,躬身退了出去。
悫嫔一走,皇帝立刻拿凤眼瞄了她一眼,“不就是些金银花茶吗?你倒是心疼上了!”
嘤鸣哼了哼鼻子,“悫嫔若真是喜欢,那盏金银花茶就不会只喝一口了!”——分明是一听她说性寒伤胎。便不肯再喝第二口了!如此也足见悫嫔的防备心之重,如此一来,悫嫔又怎么可能是真心想喝她的金银花茶呢?
皇帝一愣,果然瞅见方才奉给悫嫔的那盏温的金银花茶。黄澄澄的余下了大半呢!皇帝摇了摇头,“不过使小性子罢了,鸣儿别往心里去。”
嘤鸣笑容莞尔,“臣妾若往心里去了,便不会应下赠她金银花茶了。”
皇帝点了点头。“罢了,不提悫嫔了!”皇帝顿了顿,便道:“钦天监已经给永璜择了大婚吉日,就在下个月十五。”
嘤鸣一愣,“是否太仓促了些?”
皇帝冷哼道:“钦天监回奏说,与永璜八字相合的几日只有下月十五,否则就得等到明年!!”
钦天监……会如此不识趣吗?若说没有人指使,嘤鸣都不信。
“可是时间如此仓促,内务府来得及筹备吗?”嘤鸣问道。
皇帝脸色有些冷硬,语气也硬邦邦的:“若一切从简。自然是来得及的!!”
嘤鸣沉默了片刻,一切从简?想也知道,这不可能是皇帝的吩咐,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后了。皇后岂会愿意永璜的婚事办得隆重体面?
皇后啊皇后,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竟做出如此愚笨之事!皇后不是笨人,但聪明人未必不会犯蠢。永琏之死,是皇后心中的一块伤疤,但凡永璜日子略好些,她便痛恨得寝食难安。除非永璜死了,否则她的恨意永远不会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