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还在到处指着说有邹米,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
刘锦站起来,走到武方和身边:“先联系精神科,让他们想办法过来给她做个精神鉴定,她精神状态不稳定,不知道说得有几分真几分假。”
尤其邹米复活黄微的那一段,描述得太细致,很难让人觉得不是真的。
这么想着,刘锦看向旁边的付生玉跟邹觉,想起邹觉对那个布袋子血迹的解释。
武方和会信,因为武方和过分相信付生玉,他知道付生玉不会杀人,所以这些理由只要对方说,他这边自然就当他们又迷信了。
可是在刘锦看来,邹觉的解释没什么问题,也有这个可能,最无法解释的地方在于,付生玉的态度。
付生玉报警后的表现明显是不知道这回事的。
也就是说,她当时真的在当作自己目击了一场碎尸抛尸来报的案,也为这个过程去努力找线索了,在结果出来后,却表现得过于平静,她似乎对布袋子里为什么存在邹米的血液有了答案。
并且这个答案,必然不是邹觉给出的那个理由,而是真正的案子前因后果。
付生玉的平静,让刘锦开始怀疑邹米一案,是否还有别的隐情,难不成,这当中,真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事?
刘锦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相信鬼神,只相信真相,每个案子,一定存在凶手。
事实上付生玉注意到了刘锦看自己的眼神,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问:“刘队长,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刘锦话还没说完,火炉里忽然传来惨叫声。
他们猛地回头看去,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用柴刀一下一下砍着老板娘的脖子,鲜血溅到了火堆里,烧得更旺了。
付生玉蓦地反应过来:“就是他!他就是我看到的那个、抛尸的人!”
刘锦等人已经冲过去阻拦男人的动作,可是他们一开始注意力都没在只有一个出口的火炉里,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密闭的火炉会突然出现一个男人。
警方动作迅速地控制了男人,给他戴上手铐,压在地上。
武方和急忙去查看老板娘的伤势,却发现老板娘的脖子几乎被砍断了,像邹米那样。
一柳村再次出现了新的受害者,而在几分钟之前,他们才刚把这个老板娘,定为犯罪嫌疑人。
鲜血流出了火炉,被大雨冲散,渗进泥土里,不留一丝痕迹。
警方来时双手空空,走时带走了一具尸体,和一个罪犯。
付生玉跟邹觉落在队伍最后,踩着老板娘留下来的血迹一步一个脚印往山下走,前面是抬着担架的警员。
村里的人们躲在门口,看着像是送葬的队伍,没有询问、没有疑惑,只有属于这个村子的,死气沉沉。
刻进了人们骨子里的冷漠,刀不落到自己身上,便永远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回到临时办公室,刘锦找了熟悉路的警员,让对方把尸体送去市里做尸检,同时检查一下脑子,看看是否有精神疾病。
而杀了人的男人,得在这边直接接受审问。
审问过程就不是付生玉跟邹觉能看的了,他们被礼貌请出了临时办公室,同时希望他们找地方休息,注意安全,后续或许还得跟他们询问一些问题。
两人回到了无人的民宿,重新装上门板,关上门。
付生玉在房间里用毛巾擦着头:“你看清楚了吧?”
邹觉点点头:“看到了,那个老板娘,是画的,稍微改动了一下面部骨骼,让她看起来像米米。”
之后警方做完检查,就会认为,当时付生玉见到的人是跟邹米比较相似的老板娘,而不是邹米本人。
只有一个人试婚服跟付生玉描述的“邹米瘦脱相”两个点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至于怎么送两具尸体回到云城,刚才那个男人就是最好的答案——那个男人,是倾慕老板娘的单身汉,他会把这些疑点都圆回来。
付生玉只能从骨骼上发现老板娘被控制了,而那个男人也被控制她就看不出来了,没想到邹觉连那个男人都是被控制的也发现了。
“那个男人,好像不怎么在村子里出现,我只在他抛尸那天晚上见过他一次,所以,他无理由地消失,村民们也不会怀疑,消失那段时间,可以解释成,他去送尸体了。”付生玉叹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