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架势,不用说,芝芝也知道了她意欲为何。
郭如柠到了芝芝床边,可怜巴巴地带着几分乞求:“姐姐,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这驿站怕人。”
芝芝被她说的汗毛竖起,背脊冒了冷汗,“什么吓人?”
郭如柠道:“我刚才听到了两声狗叫”
芝芝松了口气,“你怕狗的?”
郭如柠眼泪汪汪的点头,“嗯。”
芝芝身子往里挪了挪,亦挪了枕头,“行吧”
郭如柠摆好自己的枕头,放下被子,脱了绣鞋,上了去。
“太子殿下一会儿不会来吧”
芝芝摇头,“不会,放心睡吧。”
郭如柠应声,显然白日里坐车折腾的也是累的,又和芝芝说了几句,声音就有些萎了,继而响起了平和的呼吸声。
倒是芝芝,本来睡意满满,被她打断,精神了不少,半晌都没来睡意,直到不知什么时候,屋中的烛火突然灭了。
她心中暗道:“不是告诉了锦儿留一盏灯,她怎么给灭了”
这话仿佛是刚想完,她也刚要出声唤宫女,却突然闻到一阵香气,来了困意,再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翌日,寅时,天尚未亮,只有些许星光,灯笼摇曳在风中,忽明忽暗。
屋中打着地铺睡着五名宫女。
锦儿离床边最近,迷迷糊糊地醒来,微一蹙眉,感觉有些头痛,不甚舒服。
她费了好大的劲爬起,朝着床榻内望了一眼,纱幔相隔,里边朦朦胧胧。
四下安静,外边士兵的巡逻声清晰可闻。
她起身,想要去方便,然刚一站起,穿了鞋子往前走了没几步,便突然踢到了什么。
宫女定睛一看,竟是昭训的小绣鞋。
锦儿赶紧将小鞋捡起,送到床边摆好,暗道:睡前她明明把昭训的鞋子摆的好好的,怎么跑这来了,莫不是昭训起夜了?自己睡得太死没听到呼唤?
如此想着便又回头朝着床榻望了一眼,这般一望,心猛然一沉。
适才迷迷糊糊,眼睛朦胧没甚看清,此时再看,那纱幔竟是敞开一条细缝,未曾挡得严实,而里边床榻之上被子掀开,恍若无人。
“啊”
锦儿当即软了腿脚,跌跌拌拌地奔了回去,到了床榻边上先是唤了一声,“昭训?”而后掀开了一点,朝着望去
双眸猛然睁圆,锦儿接着一把将那纱幔拉开,旋即,“啊”地一声,人便跌坐到了地上,果不其然,里头竟是空空如也,别说是自己的小主子,就是那郭大小姐也没了踪影!
屋中其它四名宫女听得这一声叫喊,皆相继醒了过来,无人不扶着头,微微蹙眉,感到头痛。
“怎么了?”
“锦儿你,做什么?为何喊叫?”
锦儿浑身冷汗淋漓,吓得早魂儿都飞了,嘴唇颤抖,牙齿打颤,强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