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思维可是害苦了青禾轩,自从那档子事儿发生之后,这三日间,竟是无一个客人登门。有几次客人都是看中了家里的女儿,被带到这儿的时候,一看是这家,立刻扭头就走。
三日间一笔生意都没做成,一文钱都没纳进来,但是花销可是不会减的。每日间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在消耗,龟公的工钱,姑娘们的衣裳花粉等等……这些可都是钱。她经营此地有些年头了,再加上从小攒下来的银子,倒是也有些家当,只是这每日坐吃山空,却也支撑不了多久。
而且暂时来说,她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那日那两个杀了人的扔下几句狠话被带走了,她心里便是开始忐忑不安了,那两个人是什么董千户的家丁。这位董千户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一件事情——别说是个千户,就算是百户,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她很是担心那两个家丁背后的人会迁怒于自己,惹上这等人物,克如何是好?
这些丘八,可不会给你给你讲道理。
她这两日都是提心吊胆的。
楼下传来了一阵细细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低头看去,却见是于竹青提着一个净桶往门口走去。看样子,她是要把净桶放在门外,每日有专门过来收。这等上好的农家肥,城外庄子里都是抢着要的。
净桶很大,她很瘦,纤细的身子提着很是吃力,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歇歇,喘口气儿。
张妈妈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恚怒。
那一日董忠康放了狠话儿之后,张妈妈如何还敢欺负于竹青?这三日接不到客人,她每每大发脾气,罚那些姑娘们饿肚子,却唯有于竹青每日都有饭吃。
凡事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这样一来,于竹青自然便是成了其他人眼中的异类,排挤的对象。加上她又老实,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以至于这两日受了许多委屈。
张妈妈其实也很是厌憎迁怒于竹青,在她看来,这次的事儿就是于竹青惹出来的,若是没她,也不至于如此。但是她现在却是不怎么敢得罪她的,生怕不好收场。
“鲁小三儿,给老娘滚出来!”随着张妈妈一声含着怒气的叫骂,一个龟公赶紧跑出来,哈着腰抬着头道:“妈妈,咋地了?”
“咋地了?你没瞧见惜春一人提着净桶?还有脸问?帮着干活儿!”张妈妈怒道。
“是,是!”鲁小三儿被训斥了一番,老老实实的去帮于竹青拎了水。于竹青感激道:“多谢……”
话音未落,忽然大门那里传来一声轰的巨响。
右边那扇门板重重的飞出来,夹杂着大量的木屑烟灰等物,正好砸在鲁小三儿身上。那门板来势极为的猛烈,简直就像是一柄重锤一般,狠狠的拍在了鲁小三儿的身上。鲁小三儿一声惨叫,痛苦倒地,让那门板给压在下面,看不到人,只听见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从里头传来,含糊不清,也不知道嚷嚷的什么。
他手中的净桶也是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那净桶倒是挺结实,也没摔散架,只是在地上咕噜噜的转了两圈儿,盖子摔到一边,里面的屎尿等秽物尽数倾倒出来,顿时便在院子里头泼得四处都是,一股熏人的是尿骚臭味儿四处蔓延开来。
于竹青一声惊叫,骇的脸色苍白,往后退了两步。
张妈妈在二楼窗户那里,位置高,看的也清楚,整个过程落入眼底,心里顿时是咯噔一下,心道恐怕是自己最怕的来了。
眼见董勇振一拳递出,那扇门板轰然飞出去,众人都是喝了一声彩。
左边那扇门板倒还是完好的,忽扇忽扇的挂在门框上头,一阵阵的乱晃,时不时的还有一阵土掉下来。这门板足有一丈高,三尺宽,从残存的这扇门板众人看到,足有三寸多厚,纹理也细密。怕是上好的木头打造的,数百斤的重量总是有的,并不是那等又薄又劣,一脚就能踹开窟窿的破板材。
因此也对这董勇振的拳力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
董策也是脸色稍霁,微微一笑:“好一个神拳无敌。”
刘三儿也是脸露惊诧之色,心道这董大人手下还真是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一个龟公从门里快步出来,本来脸上尽是怒气,气势汹汹的便要兴师问罪,等看到外面这许多人个个高大魁梧,再看看中间那贵公子的打扮气度,顿时便是矮了三分。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哈着腰抬着头道:“这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