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几乎是与此同时,左右两翼包抄的勇字都和忠字都也都纷纷下马步射,顿时,三面四五十十支大箭随声而至,狠狠的钉在了商队这攒成一大坨的人群之中。
现下家丁队距离商队众人不过是四五十米而已,两翼还要更近一些,在这样的距离上,弓箭可以轻松的钉进厚厚木板里面将近一寸深,更别说是对付这些大半只穿着棉袄的商队护卫了。
这些人站得这么密集,根本就不用瞄准,直接射过来就行了。
一个商队护卫正在指着董策等人大声笑骂着,但是他的动作忽然凝滞了,一支大箭狠狠的射中了他的胸膛。厚厚的棉袄根本毫无作用,大箭深深的射进去了足有半尺多深,撕开了他的棉袄,撕裂了他的肌肉,正正的钉进了心脏里面。
只是瞬间,他的胸口便是有大量的血渗出来,把那一块儿的棉袄都给染黑了。只是棉袄本就是黑的,因此还看不大出来。
被射中了心脏要害,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即死亡,尸体从马上掉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他趴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来,殷红了地面。那支大箭正好尾部着地,这么给一砸,顿时又往里头刺进去一大截,几乎要从后背穿出来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大量的伤亡便是出现。
在这个距离上,大箭的威力非常可观。而且他们站得又是如此密集,四十多支大箭,几乎无一落空。
不过是第一轮箭雨,商队的最外围便是倒下去了二十多个人,他们多半是被射中了胸口和咽喉脸面这一类的要害,这等地方被射中,几乎是没有活下去的可能的。
范介樯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临阵经验,他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如果对方不是马贼而是官军的话,又岂能没有配备弓箭?
大部分人当场便是死透,有一部分战士还没死,他们口中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再也维持不住坐在马上,从马上摔下来,在地上打着滚儿。鲜血从中箭的地淋淋沥沥的洒出来,在地上洒下大片大片的鲜血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那生生的惨叫,仿佛是一把把尖刀,直接刺到人们的心里,听的便是心里一阵阵的哆嗦。
范介樯其实并不笨,相反,他很有些精明,今日之所以昏招频出,无非便是因为以前实在是没见过这等阵仗。早在董策放第一支箭的时候,他便是心中一颤,一翻身就从马上跳下来,躲到了密集的人群中。
几乎是他翻下来的同一时间,一支大箭狠狠的射过来,钉在了他后面那人的鼻子上,这一箭几乎把鼻子给削去大半个,更是狠狠的钻到肉里去。那人一声惨嚎,从马上摔了下来。
看着捂着脸在地上翻滚哀嚎的那人,范介樯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的收紧,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
“若是方才我没翻下来那咋办?那现在死的就是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他口中喃喃着,脸色一阵煞白,一瞬间巨大的恐惧彻底把他给淹没,让他呆呆的坐在地上回不过神来。
董勇庆轻轻的吁了口气,在他的视线中,方才被他瞄准的那人给射中了胸膛,这会儿在地上翻滚着,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董勇庆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但是让他有些诧异的是,他现在很平静,呼吸很平稳,动作也没有变形,不紧不慢的又从双插里抽出一支箭来,搭在了弓弦上。虽说从一开始练箭起,老爷就教导要沉稳心神,才能射的准,但他觉得不是这个原因让自己如此平静。
上一次他表现很好,所以这次当马桩子的就不是他了。
“这些商队护卫,还真是弱啊!杀起来还没前次那些马贼爽利,这就要乱了?”
董勇庆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他立刻便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这么平静,或许因为已经是过来人了。都杀了好几个了,再杀几个,又有什么?
不单单是他,其它的家丁明显也跟第一次觉得时候不一样了,他们从容了许多,动作也完成的很规范,正是因为如此,保持了很高的效率,几乎是箭无虚发。这就是历练的好处,以后时间长了,他们会更适应这种味道。战场的味道,更确切的说,是屠杀的味道。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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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二零 酷烈
两轮射箭下来,外面那一圈儿的商队护卫已经是死伤过半了,而他们死了之后这个大圈露出了不少缺口,使得里面躲着的车夫和伙计们也死了不少…
如果说六棱山贼是乌合之众的话,那么现在眼前这些人就连乌合之众都不如,至少六棱山贼还有几分血勇,他们却可以说是平民,见了血就不知道该如何的平民。他们了口中纷纷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喊,更是哭喊声响起,一个个你推我搡的都想往大车后面躲,还有的则是死命的往车底下钻。他们面对董策这些人时候表现的如此懦弱,但是这会儿在求生时刻,却是一个个表现了非一般的勇气和力量,只要是面前有挡着的人,就死命的将其推到,然后在身上重重的踩过去。有的人给推倒在地,瞬间就有无数只大脚直接给踩在身上,立刻就给踩得筋断骨折,内脏碎裂,吐血而亡、
亡命逃窜的不光是车夫和伙计,那些之前还真是嚣张跋扈的护卫们也是给吓破了胆,他们也就是能唬唬平民老百姓,真遇上军队根本就是屁用都不管。有一个护卫想要往车底下钻,但是车底下已经有人了,他根本挤不进去。他狠狠的往里头踹了两脚,里面那人发出一阵阵痛呼,却是死活不挪,反而是抓住了他的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