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温暖只当她答应了,随后便开始拿起自己的包包,在里面翻找起来。一张张零零碎碎的钱被拿了出来,数了数加在一起,五十一块三毛二分,有零有整的。叠在一起,看起来数额也很多的样子。一个工人两个月的工资,就这么被她轻轻松松的掏了出来,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递了过去。“这是我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你先拿着,剩下的钱我想办法,到时候邮寄给你。”
许夏伸手接过,并不决定这钱拿了会有什么,这是她应该得的,不是吗?温暖见她接了过去,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对方那副农村人的装扮,还有那见钱眼开的目光,心下一阵厌恶。不就是跟她一样贪恋温家的权势,也没有多高尚。临走前,她还是叮嘱了一番,“钱我会给你的,但是希望你能够遵守约定,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许夏只是笑着看她骑着自行车离开,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仅仅只是开始,这是她当初讨要的医药费,是母亲的买命钱。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但也是她应得的。而对温暖的惩罚可不是只有这一点,她没有答应不会去打扰生活,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去到京城啊!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真相总会大白。而这边温暖吹着寒冷的风,心下一阵厌烦,这个许夏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一千块钱,她上哪弄这一千块钱?不过能解决这个隐患也是值得了,温家的女儿,只能是她。而对于农村的那个所谓的“亲生母亲”?她可是一点都不想看见,那个生活在农村,目不识丁的妇人可不是她的母亲,是许夏的母亲!温暖离开了J省,在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她是从什么途径得到的钱,凑齐了剩下的数额之后,直接就邮寄了过来。因为里面的钱币太多,她甚至在里面塞了几件旧衣服,当成一个包裹寄了过来。而包裹里还有一封信,信的内容就是提醒许夏约定的事,也警告她,如果破坏约定,一定让她好看!许夏表示她已经够好看了。而这时,公社中学已经开学一段时间了。李月前段时间从知青点里搬了出来,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被安排的跟许夏一个寝室。虽然是单人间,但是空间够大,再加一个床铺进去还是可以的。从知青点搬出来之后,那些知青才知道李月有了工作的事情,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其中吵闹声最大的,就属徐如玉了。当初她想靠关系进去当老师,结果被许夏给挡住了路。而李月不声不响的就拿到了一个老师的名额,这让她怎么不气愤?“李月啊李月,你可真是许夏的一条好狗,怪不得跟她一条心呢,原来是因为对方给了你这样的好处啊!”
往日精致的脸,此刻变得极度扭曲,五官都快不像样了。她转身看了一眼之前喜欢跟在李月身边玩的人,冷笑了一声,“小华,萍萍,还有你兰花,你们之前不是玩的最好吗?怎么她还防着你们啊?”
李月站在众人面前,百口莫辩。因为这件事确实是她隐瞒了,但这一切不也都事出有因吗?这果然如许夏所说的,没有人是真正的为你好,朋友可以跟你同苦,但不一定会同甘。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说的就是这个情况了。徐如玉抱着胸,走上前围着李月绕圈,饶了三圈之后才停了下来,嘴里还啧啧作响。“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竟然可以让许夏做到这个地步,看来她是真喜欢你这条好狗。”
能跟许夏走在一起的人,她通通都不喜欢。尤其是这个李月,没有跟她一起指责许夏的时候,就喜欢恨上了。李月手捏的很紧,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措辞。此刻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众人,在她眼中竟成了宛如魔鬼般的存在。而那些男知青,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双眼里透着隐隐的嫉妒。人性,脆弱的可怕。她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够了,徐如玉,你就算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不如许夏的事实!”
她看起来平静极了,似乎并不受这些言语的影响。徐如玉则是愣住了,随后大怒,“谁说我不如许夏了?她一个村姑而已,我可是城里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可你现在不也是个村姑吗?你能回去吗?”
李月这灵魂一问,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之前一直高高在上于自己的身份,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城的希望越发的虚无缥缈,这层身份反而没了什么意义。而因为城里人的身份,受到了村民的嫌弃,嫌弃他们读了这么多书,却连小麦杂草都分不清。可大家都是同样的境遇,凭什么你可以拥有不一样的生活?所以李月成了众矢之的。“我拿到这个名额,是因为我有实力,我也有这个运气。徐如玉你扪心自问,当初考试排名,我是不是在你之上?”
“……”徐如玉很是不服气,但也反驳不了。李月笑了,这下子她算是看清楚了这群人的真面目,“我们只是因为机缘巧合相聚在一起,我们并不是家人,原本只是陌生人而已。所以我是好是坏,皆与你们无关。”
说完她就回到了宿舍,把剩下的东西给打包好,打算暂时先放在许夏家里,到时候再搬到员工宿舍去。知青点的人只能这么看着她离开,谁也说不出挽留的话。从这一刻,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了。徐如玉气炸了,这些人凭什么比她过得好?李月这个女人,临走前还嘲讽她一波,不要脸!“你们这知青点的人干甚呢?明儿个就要上工了,你们搁这开大会呢?”
路过的村民扛着一把锄头,不解的看着这敞开的大门,忍不住念叨了几句。几个知青脸皮薄,直接扭头回了房间,几个男知青走出去跟村民解释了几句,随后就把大门给关上了。村民离开了,一边扛着锄头,一边叹气,“年轻人就是火气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