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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第2页)

鱼老又摇着头道:“此事不决,我终是放心不下,还以今夜一商为佳。”

说着老眼生澜,神态非常激动,周浔无奈,只有扶着他托言商榷翠娘姻事,别过众人径向那京寓而来,那路民瞻和在京轮值弟子,均已得讯,都来道贺,鱼老只略一寒暄逊谢,便将周浔扯入密室,慨然道:“周兄在这北京城里,已经住好久,也有感慨吗?”

周浔一捋修髯笑道:“你巴巴的将我扯来就为了这个吗?须知万里山河,久经易主,黍离麦秀,哪里不令人感慨,又何在乎京城之中咧?”

鱼老摇头道:“我说的却不是寻常兴亡之感,而是说,我们这颗头全白了,空有一腔热血,却不能带到棺材里去,终须趁这未死之前,把他洒在有用的地方,否则朝灵溘至,便死也难瞑目咧?”

周浔不由一怔道:“老哥哥,那你打算怎样咧。”

鱼老猛睁老眼,精光毕露道:“你问这个吗,据我这几天所见到的,这京尘十丈之中,人心已经死尽,竟忘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个异族,不但安之若素,而且大有生逢明时,幸沾雨露的样儿,如果我们这些人再不振作一下,那也许便算完咧。”

周浔不由沉吟道:“这个我早已知道,不然这一次还不费这么大劲,挖空心思打这些主意咧。”

鱼老蓦然又把手一拍道:“俟河之清人寿几何?你看亭林先生不也花了多少心血去办那屯垦吗,又济得什么事来,你们虽然日夕在筹划着匡复大计,我却已经无法再等下去,老实说,此次北上,我已经不打算再把这一副老骨头带回江南去咧。”

周浔大惊道:“那你打算怎样咧,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却使不得咧。”

鱼老寿眉一耸笑道:“我也没有什么打算,只想将玄烨这鞑酋脑袋携走,悬向我太祖高皇帝陵上,成则固然可喜,便万一事败,把我这颗白头赔上,也让天下人知道,我们这炎黄华胄人心尚未死尽,至于你们的打算,你们不妨做,我却再也耐不得咧。”

周浔把头连摇道:“尊意虽然壮烈,但小弟却决不敢苟同。”

接着又道:“目的我们所想做的,只是如何匡复大明河山,使我汉族重光,却不在宰上一两个鞑酋,即使你便能把那玄烨的脑袋取来,去掉一个他还可以再立一个,这却与事何补,再说我们现在的一切布置,虽然未敢必成,但也未尝无望,你这一着却未免嫌用得太早,而且成败皆足以有碍大局,还宜忍耐—二为是。”

说着又笑道:“天下事欲速则不达,张子房之所以报韩,成功的却不在博浪锥一击,老将军即使必欲藉此一伸正气,这北京城里也决非用武之地,还须有待才好?”

鱼老不由沉吟半晌方道:“你的意思,想教我等到什么时候咧,难道,真的让我这样游家泛宅,就在那扬子江上优游一辈子吗?”

周浔又看了他一眼笑道:“今晚我们姑且不谈这个,等明日酒醒再为细说如何?”

鱼老怫然道:“你当我醉了吗?老实说,不为了这个我还犯不着到北京城里来上这么一趟咧,如果你真的以为我说的是醉话,那我可以和你打赌,立刻就去向那紫禁城闹个大乱给你看上一看,却别说我事前没有和你这值年人商量咧。”

周浔忙道:“这却千万使不得,须知我们之所以不恤在这北京城里露面,便是为了大计所在,深恐鞑虏起疑,你如真的来上这一手,那不但我们这一趟算白来,便连那年贤侄这些时的心血也算白花了。须知此事无论成败,在鞑虏方面,均非严究不可,这同来诸人,固然首当其冲,便年贤侄也必受牵累无疑,岂不将这寄一线希望的根芽全给毁了。虽然我们这些人决不怕他捉拿搜捕,但因此而致全盘皆输岂不可惜。”

接着又满脸真挚之色道:“这是得失成败有关全局的事,还请郑重将事,至于我方才说等酒醒再说那句话,你更误会了,我是说我今晚已经过量,一时难以决断,容待明日再为斟酌,焉有以老将军为醉语之理。”

鱼老哈哈大笑道:“你的话虽不错,但这一手更不对咧,以素有酒星之名的周老二,焉有过量之理,这分明又是言不由衷了。”

周浔略一踌躇也笑道:“现在我们先别管谁醉谁不醉,你自问能一到那紫禁城内便将鞑酋脑袋取来吗?”

鱼老略一迟疑道:“这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焉敢必成,不过事如不成,我也必以一身当之,便遭鞑虏寸磔也决不会有累大局,这个你只管放心便了。”

周浔又笑道:“那你便是抚躬自问也没有这把握了,假如我另外有法子,可以让你一偿此愿,难道也非在此时此地动手不可吗?”

鱼老不由一怔道:“如果不在此时此地动手,又等到何时何地动手咧,你既说这话,必有所见,何妨先告诉我听听,果真有理,我不妨便依你的,否则却仍须从长计议咧。”

周浔捋须大笑道:“我已活到这大岁数,生平做事,还很少无理的,不过现在就告诉你却未免言之过早,最好等你倦游南旋,再为细说,到时,我必将时地和动手方法奉告,在你未走之前,却恕我天机不可泄漏,只好暂请见恕咧。”

鱼老不由睁大了眼睛道:“那一定是等他到了江南再动手了,不瞒你说,我本来也有这个意思,但这鞑酋狡诈异常,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咧,而且他一出去,沿途戒备必严,不同样不易下手吗?”

周浔摇头道:“你先别问这个,我们还是那句话,只一到时侯,我少不得会告诉你,决无失信之理,这个时候,却不必再谈这个了。”

接着便扯着鱼老道:“那闻天声的伤势颇重,我既曾允他不至残废,便还须给换药,再仔细瞧瞧以免大意,给他种下病根,将来惹那老道士埋怨我,再说,那老回回还对我要有话说,也迟不得,待我相送暂回尊寓如何?”

鱼老本来一腔孤愤,全从酒乡勾起,这时经周浔一说也觉有理,只恨他不肯立即说出下手时地。但彼此至好,又素来佩服他的机智绝伦,知道话一出口,便难更改,只有点头答应,一同又出了那座宅子,向那羊肉馆而来,一到后进,便听沙老回回高声道:“你这孩子,倒有几分眼力,你既愿意跟着他,那很容易,明天我便可以和他去说,不过伺假贵人,那份差事也不易当,一切却不能随便咧。”

接着又听裴虔笑道:“你且别忙,等我再问问他,到底为了什么,如论干这个我算是老前辈咧。”

二人闻言不由诧异,忙到后进一看,只见灯烛辉煌,沙元亮和裴虔二人对坐着,那费虎侍立一旁,鱼老不由笑道:“这孩子又打算跟谁,他方才脱去那层贼皮,又透着太以精灵,你俩还须小心才是。”

沙老回回道:“这孩子来历我已全问过,倒确实是我昔年一个头目的儿子,决无虚假,便人也深明大义,他如今因为看中那位年老弟,将来必有出息,打算托我荐他去当长随,你二位看使得吗?”

鱼老方在摇头,周浔却向费虎看了一眼道:“你这孩子既图上进,是打算升官咧,还是打算发财,不妨先和我来商量商量,果真说得有道理,那我倒可以包你如愿。”

费虎连忙跪下道:“小人既不想升官,也不想发财,只因那年二爷是一位出色的英雄豪杰,所以才计算伺候他,将来只能有事回疆,将我们下北塔庄收复过来便于愿足矣。”

老回回不由把手一拍道:“好孩子,只你真有这志气,我一定成全你。”

费虎方在叩头称谢,周浔连忙摇手道:“老回回,你且慢夸好,我还有话要问他咧。”

说着又向费虎道:“你真计算夺回你那一族的庄院吗?须知那占你们窝子的,如今已受敕封,要想动他却不容易咧,那年二爷如今不过是一位学政文官,他便能入川,离你那老家还远,也管不着咧。”

赞虎道:“小人也知道年二爷目前只是一位文官,但有这许多大侠全向着他,又在江湖上极有声名,将来怎会止于做一个学政而已。小人虽然有意要跟从他,实际便是跟从各位大侠,我们那对头虽然已有敕封,但年二爷能和各位大侠做一处,那还怕什么?”

周浔脸色一沉道:“好小子,你连皇上的敕封也不放在眼里,打算造反吗?”

费虎却面不改色道:“小人不知道什么叫造反,只知道那下北塔庄是我们的,谁把他占了,便是对头。我们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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