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对着孙越陵道:“老何应该已经把敌人的兵力情况告诉了你吧?”
孙越陵点头道:“不错,多亏了你的消息,我们才敢放手和敌人一战,并灭掉了上千的后金精锐。不过,我军也损失不小,光是满将军麾下就有一千多骑阵亡。”
方逸尘点了点,道:“我知道,这一战若不是吴襄不战而逃,我军定能大胜全胜。”面对众人的疑虑,继续道,“这也是我从敌人斥候口中获知的,我也知道你们并没有往宁远方向退却,而是往西边去了。”
笑着看向孙越陵,道:“别人或许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我就猜今夜你必定率军前来偷袭,否则为何你们不退回宁远,而是退往沙河堡。再说了,你向来不喜欢和敌人硬拼,你一向的风格就是喜欢打别人的闷棍。所以,我特意在此等候,还顺手帮你干掉了六名后金的斥候。”
此时,那名派出去的明军斥候也跟着说道:“是啊,多亏了方大人及时出手,不然我可能就栽在敌人斥候手里……”就在不久前,他和一名敌军斥候在密林内相逢,两人在密林内互相盲射,谁都不敢举动太大,就在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时,方逸尘从天而降,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孙越陵一拍方逸尘肩头,笑道:“方大人,此番你功劳甚大,本经略一定将你的功绩上奏朝廷,你干脆重回朝廷任职吧?”
“我看还是免了!”方逸尘摆了摆手,道,“既然出来了,我就没打算过回去。所谓无官一身轻,自从闲住后,我过的不知比以前快活多少倍。再说了,不在朝廷任职,我不照样还能杀鞑子。”
孙越陵摇头苦笑,道:“好好,一切依你就是。”
匆匆聊过之后,孙越陵从方逸尘的口中得知了塔山堡的具体情况。
目前,莽古尔泰等人已经回到了塔山堡,正在城中休憩。塔山堡内驻扎的都是正蓝旗的精锐,人数大概在三千以上。
塔山堡外的西、北、南面全是蒙古人和汉人组成的辅兵,这些人没什么战斗力,几乎都是用来搬运粮食的,因为塔山堡驻扎不下,所以在堡外扎营,但主要还是以北面的辅兵为多,其余两面驻扎的人数较少。
了解敌情之后,孙越陵迅速传达下达军令,由张之奇和吴文耀率领骑兵绕到北面突袭敌人的辅兵阵营,并纵火焚烧营寨,阻断塔山堡敌人的退路;由燕南天率领四百枪兵突袭西面和东面的辅兵营寨;剩下的二千步卒和亲兵队全部绕到南面,轻装上阵,佩刀在身,对堡内的正蓝旗主力发起攻击。
命令下达之后,各部自行绕开,在黑夜之中潜散开去。
孙越陵、方逸尘、孙祖寿领着二千多人马绕到塔山堡南面,借着夜色慢慢朝塔山堡逼近。
今夜乌云翻滚,星月失色,正是发起偷袭的大好时机。
日前一战,若是皇太极或者代善等人定会对他们这支明军生出警惕,搞不好就会有所防范。但敌人的主帅是莽古尔泰这个大老粗,所以孙越陵才敢行险一搏,发动对正蓝旗的突袭。
这是一个冒险,也是一个赌博。
赌赢了,他们将会打通宁远至锦州的通道,给后金一个大大的震慑,让他们知晓明军并非龟缩无能之师,并且还对八旗中最为精锐的正蓝旗造成严重的打击。
赌输了话,那么他们必然损失惨重,不仅这支明军不能幸免,从此后明军休想能越过塔山半步,只能坐视锦州被围。他孙越陵也没脸去见袁崇焕,往后在军事指挥上更要看袁崇焕的脸色行事。
所以,这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将是他为自己正名的关键一战。
一百步外的塔山堡城头火把闪烁,人影模糊,城头上有不少巡视的敌兵。
孙越陵对着方逸尘道:“方兄,我们带着兄弟们先上,把城头的巡哨给解决掉,然后打开南门让孙将军他们进来。”
方逸尘点了点头,转身对着亲兵队传令下去。
孙越陵带着一些武艺不俗的人手,趁黑朝着塔山堡城墙摸了过去。
塔山堡的城墙并不高大,只有一丈高,而且塔山堡也并不大,周长不到八里,只有后世一个足球场般大小,数千后金战兵驻扎在里面,再加上那些军事设施和粮仓,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挤。
所以,只要能够打开城门,那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