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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第2页)

莫邪进入会场,还是一阵恍惚。他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他没有修成金身,她也没有死,这是很笃定的。他想她定是回到龙宫当了龙王,人界妖界消息不通,每每从过路妖精中得知关于她的只言片语,都是很好,做了鳞族殿下,收了几个侍君,神威赫赫,近来更力克上界四仙,威慑三族,当了三界妖神王,直是青云直上,超过他于她的期望值,很多很多。

其实只要知道她在这世上某处过得舒心快意,便已足够,金鳞岂是池中物,他很早很早便知道。他甚而还有点担心,她会来报复伤她的人,他虽脱出师门,但也在玉琼山下默默守候,等她来,此事皆因他带她上山而起,也该由他了结。但她没有来,也许,身份显赫的她,根本无暇在这等小事上费上功夫,毕竟,报仇十年未晚。他只没有想到会在此情形下与她相遇。用着紫遨的名头,作紫遨的打扮,她新簇簇的紫袍下摆从他敝旧的长袍上面拂过,她眼里看不见他。

会场内负责杂务的玉琼山诸人,见到他独自进入,都怔住了。一年前,掌门师兄除去恶龙之后心性大变,把师尊赠他的灵剑一折两段,破出山门。师尊很生气,说他不配当玉琼山的弟子,可后来师尊气过了,让人找他回来,他只是不肯。师尊没有逐他,他自己不愿回来,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玉琼山的弟子。

修行人最是尊师重道,掌门师兄这么做,算是欺师灭祖。但他亲手除去妖龙,不使妖龙为害人间,居功甚伟,师尊是因为这个才原谅他的吧。说起来,掌门师兄也没有做过一分不利于山门的事情,他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对大家又是那么好。众人小心的观察了师尊的脸色,发现师尊笑眯眯的好像很欢迎师兄回来,就都殷勤的围上去,拉师兄到玉琼山门人们休息的棚下坐。

莫邪由他们引着,所有对答一概淡淡的应着,待到了,却不入棚,自顾搬了凳子在棚外坐了,一双眼只是瞧着上宾之位。

玄商子心里哼了一声,以为他想当上宾,却偏生给脸色自己看,咱两人现在地位掉了个,难道自己还会像以前那般去捧你的臭脚么。脸上却自堆了笑,跟上宾们热切寒暄。见到“紫遨神君”时,呆了呆,这人长得也太……不过这紫遨据说是妖龙同父异母的姐妹,长得有几分相像也不足为奇……那蠢钝恶龙哪里有眼前人这般灵气。

这“紫遨神君”不是别个,正是玉言,她冒紫遨之名来此,却是为了打探锦青长角的异端。锦青年前突然头痛欲裂,医师道他想要长角,还说他是怪物,玉言大怒,轰走数只,但也对锦青的痛苦束手无策。幸好后来锦青长角的症状突然消失了。

本想定然是那些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医官们信口胡说,不想事隔一年,锦青再次痛苦不已,只比年前发作还厉害些。这回疼痛了半月,就连一向很能克忍的锦青也熬不住化出了原身,拿脑袋在玉殿柱子上蹭来蹭去,三天便要换一回玉石柱子,他虽能自愈,但额顶的伤口从来没止过鲜血淋漓。玉言心疼不已,外加恼火不已,身为妖神王,连自己侍君的痛苦都没法减轻。

后来只得把他冻在楼莫言留下的寒玉匣中暂时镇住痛苦,一面散播消息,妖界中但凡有人知道如何止痛,便可向她提出力所能及的任何一个条件,同时自己出来人间看看有什么办法。

她知道这三仙山法缘大会汇聚各方高人,特地赶来此处,她也算谨慎,知道自己当上妖神王以来不受天庭册封,虽然仙界按兵不动,自此没有了下文,但自己恐怕已被上界列入不受欢迎名单,人界与仙界向来有衔接,对妖怪又有戒心,若以本来身份出席,定然不会得到什么好待遇。在三界都混得开的只有紫遨一个,不得已,冒了她的名前来与会。

且说她一步踏入会场,便见一白须白发面目慈祥的老者迎了上来,他满脸堆笑,神态诚恳,一副爱惜人才提携后进的做派,但修炼喜怒哀乐心法诀的玉言,现在已突破第三重哀伤断肠,半只脚踏进第四重乐忘红尘之中,对于人心那是一眼即透。只觉这老者貌似憨厚,实际上心里另有主意,而从他掩饰下的小动作看来,似乎对自己有几分戒心,但又克制住前来巴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便只敷衍了事。

后来知道此心术不正之人竟是大会主办者之一,玉琼山的玄商子掌门,顿时对整个法缘大会的档次产生了怀疑。她皱了皱眉头,疑心番贸然前来是否个错误,突然觉得背脊有道炽热的感觉,炽烈锐利,如要穿透她的胸膛。她霍然回身,饶是她动作迅捷如风,也在转身刹那丢失了视线的主人。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人头,密密聚在青竹棚下,尽是前来旁听旁观不入贵宾之列的普通来客。

她一眼扫过,竟然不能捕捉到方才那人的气息。她暗自想起,方才自入山门,便一直有被人盯上的感觉,而这人却隐藏得很好,自己眼力如此也找不到。看来此间也有高人,这法缘大会也不全是糊弄人的,只不知为何那般盯着我,也不知是敌是友。沉住气,往紫遨的贵宾位置一□坐下了。

坐了片刻,玉言渐感无聊,便从身上摸出来一样物事,藏在茶桌底下掀了盖子,用指甲挑了,一点点往贵宾席空着的座椅上弹去。这物事非同一般,乃是加料版仙凡皆宜生冷不忌万试万灵之,跳蚤痒粉是也。

何谓跳蚤,乃是皮肤沾染此物者会按倷不住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是也。

要真是得道之人,当能六识灵敏料敌机先,甚至身如草木,点尘不染,何惧这小小痒粉。此乃试金石,并非捉弄人,心安理得弹完一张椅子又是一张。

弹向第三张时候,突然觉得指尖无来由的一抖,又来了,那炽热锐利的感觉。她这次不动声色,只将要完成动作之际,忽地左手一勾一甩,把多半盒痒粉往后面一摔,只要逼出那人来。

只听“啪”一声闷响,盛痒粉的木盒在空中被打个粉碎,白色如雪粉末纷纷扬扬落下,她在转眸间,先是见到一袭破败的紫衣,再见到一双坚定清澈的明眸,如天上的星辰。忽地有风声破空划过,她下意识的侧了侧脸,一道青光以目力难辨的速度迅速没入眼前人背后的剑鞘里,半褪颜色的杏黄剑穗飞扬,她看到剑鞘上褪色金丝缠着的两个篆字——非真!

多少前尘往事,在这纷扬雪粉之下,尽变模糊。

《最鸳缘(女尊)》锦秋词 ˇ偷换合欢结,舍君龙涎囊2ˇ

非真!这个名字像在一池死水中“咚”的投入一枚石子,泛起无尽水波涟漪。

这柄剑,好生熟悉,竟似在哪里见过似的……玉言一阵恍惚,忽然见到面前那人脸容平静,一双明眸却闪过复杂的表情,其中她首先认出来的竟是——责备!

一股怒火从心头冒起,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竟然敢用眼神谴责我做得不好!

她心里发怒,脸上却愈是笑得开心:“这位真人仪表不凡,请问尊号是?”

莫邪沉默了一下,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玉言笑得灿烂,指了指他的剑,“非真”,笑了笑,“莫邪”,拖长了语气,“莫邪非真,难道真人的本意竟是不真亦邪么?”

莫邪挑了挑眉毛:“世事原本一场秋梦,真作幻,幻作真,谁能说自己非在梦中。至于我的名字,还轮不到你来批评。”

玉言笑嘻嘻的,“嚯,还装深沉呢,我说,如果你叫莫邪就真的百邪不侵的话,那一头猪也会上树了,因为它叫松鼠。”

话刚说完,一只黑白圆滚小花猪从面前跑过去了,玉言瞪大眼睛瞧着它用两条前腿扒着前面一棵歪脖子拘偻老松树,还算利落的爬上树,把自己躲在松针后面,露出一截黑绳般尾巴。

莫邪悠悠道:“你说没错,松鼠自然会上树,还会挑松子吃。”

玉言哑了口,愤恨的瞪着那头会上树的猪,猪察觉到杀猪的凌厉眼神,很明显的发了抖,抖擞下来几十根松针,下了一场小小松针雨。

这时,玄商子笑眯眯的过来,行了个礼,道:“法缘大会的规矩想必两位早已得知,舍一物得一物,贫道想与紫遨真君先换一物,不知可否?”

这“舍得”的规矩,出自佛教对“空”的解释。佛教典籍《心经》中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无眼耳鼻舌身意。万境皆空,但对于悟出“空”的人来说,却是指“皆得”。譬如以手握物,貌似充实,实际上你握紧一件东西的同时,也失去了抓住别的东西的机会。佛家所说的“空”,也有放手的意思,只有空着的手,才有抓住别的东西的机会,才能抓住任何。舍得,舍得,先有“舍”,才有“得”。

而在三山法缘大会的“舍得”规矩,就是指参与者舍去自身一物,得到别人一物,实际上是交换的意思,但其道理却是取万物平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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