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霍延己闭着眼睛,接了通讯:“什么事?”
那边传来卫蓝的声音:“松副官传回了有关‘人质案’问询的各个避难所和前哨站的情况,您可能要来一趟。”
其实通常这个时候,霍延己已经起床了,正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但今天有点不一样。
这张两米二的大床只被占用了三分之一不到的空间,霍延己平躺着,桑觉则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尾巴散散地垂在腿间,时不时还晃悠两下。
桑觉贴得太紧了,脸闷在霍延己的脖颈间,如果不是感觉到胸腔的起伏,几乎是能怀疑已经闷死的地步。
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两人的体温滚热,交融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桑觉。”
没反应。
桑觉的身体没有太多骨骼感,因此趴在身上的时候,虽然会觉得有压力,但不会觉得硌。
昨晚刚开始并不是这样的,桑觉只是用尾巴卷在他的腰上,扯不开后霍延己就放弃了,全当腰下垫了个枕头,反正被压着尾巴桑觉也不觉得疼。
但半夜霍延己被弄醒三四次。
首先,桑觉的尾巴很有力,卷着腰的时候,只要他想翻身,霍延己就会被带着翻身。
就这样醒了两次,桑觉又不满足了,从一开始的半边身体压上来,到后面直接整个趴在了身上。
推是不可能推开的,桑觉和八爪鱼一样黏人,锲而不舍。
霍延己就清醒着,由桑觉趴在身上,听着他绵长的呼吸,时不时还要扶一下他滑下去的腰,就这么一直到天将亮,才再次阖上眼睛。
“桑觉,别装了。”
桑觉哼了会儿,呼吸洒在霍延己的劲边,咕哝道:“为什么你这么早就要起床去工作,你又不是海豚,你要累死自己吗?”
霍延己淡道:“如果你昨晚睡觉老实点,我的休息时间应该是够了。”
“我睡觉可老实了。”桑觉慢慢地跪坐起身体,睡眼惺忪地看着霍延己,“博士说,我可以一晚上抱着枕头不动弹。”
“……”
按照这种说法,桑觉确实睡得很老实,把他当枕头抱着以后就再也没动弹过——除了那不老实的尾巴。
“博士是谁?”
桑觉顿时清醒了。
“不,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博士……”桑觉下意识就想撒谎,可之前答应过霍延己不撒谎了。
他迟疑地请求:“可以不说吗?”
“可以。”霍延己抬眼示意,“你可以下去了吗?”
桑觉眨了下眼。
他正坐在一个微妙的位置——霍延己腰胯往下一点,但又没到人鱼线的末端。
桑觉小心挪开腿,乖乖道:“可以的。”
再怎么迟钝他也知道,哪怕是纯洁的同性朋友,也不会出现刚刚那么亲密的姿势。
身上一空,另一个人的体温逐渐散去。
霍延己起身去了卫生间,再出来时身上已经一身整洁,每一粒扣子都一丝不苟地扣上,就像往常一样淡漠。
桑觉坐在床上:“你要走了吗?”
霍延己嗯了声,戴上手套:“冰箱里有食物,不喜欢速食可以去下面的店铺,我记得你账户有钱。”
桑觉点点头:“好哦。”
霍延己离开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桑觉嗅了嗅,似乎是张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