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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四杰初聚首1（第2页）

黄瘦汉子连跳了五次，大感胸中之气喘不过来。那青年掌上有毒，碰上铁定没得好。这比他带十八件兵器还要厉害得多。于是大叫：“停！停！这样打下去实在不公平。”

那青年道：“你说不公平，难道让我把功散了再打？”

黄瘦汉子挠挠头皮道：“这样对你就不公平了。好吧，我承认你比我厉害，那桑星子老鬼果然不是你，那毒也不是你下的。”

青年“扑哧”笑起来，觉得这人说话颠三倒四，但个性直爽甚是可爱。那黄瘦汉子姓殷，叫殷十三，也不是正式的名字。他小时候叫啥左右已经记不得。青年道：“我姓萧，叫萧苍凡。有五个兄弟，都死了，你也可以叫我‘三郎’。”两个人竟结成朋友。

殷十三劝新结的朋友道：“你就医治那母子吧？反正你不把桑星子那个老妖怪放在眼睛里，就说明你有过人的本领。救人一命胜吃三十年饭，就两条性命，阎王会让你下辈子大富大贵。”

萧三郎摇头道：“毒我能解，大富大贵我可不要。只是时间来不及，你让我怎么办？”

殷十三变色道：“他们中的是凶猛剧毒？”

萧三郎摇头道：“不是，桑星子潜伏在镇上一个月，那母子中毒就是他的手段，他本人离那户人家不到五步。人一旦杀出瘾，不死就止不了。桑星子就是杀人杀上瘾了。”

萧三郎刚说完，殷十三的嘴巴就张得再也合不拢。这时候他才觉萧三郎的用心：就是让他救不成那母子二人，连同其他人都一并救不成。假如是敌人，他此刻一定后悔、愧疚得要死。可是萧三郎此刻和他成了朋友，这样的朋友有那么险恶的用心，殷十三不由气得浑身乱颤，嘴里说不出一个字。

殷十三和萧三郎飞快赶回镇上，那母子果然横尸门前，一同死去的还有那家半身瘫痪了的老妇，因为不能走动，被害死在阴暗的小屋子里，身上衣服湿透，人似乎是痛死的，表情扭曲得可怕。

殷十三要去摸尸体，被萧三郎一把抓住。萧三郎从怀里掏出一把细巧的小金刀，在老妇人身上割了一块布，拿到阳光下察看。那陈旧得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织的灰布料，松散的经纬间游走着无数金线，一缕一缕，犹如毒虫一般。萧三郎拿起殷十三的手，把布料平放在手背上，殷十三立刻被几千把尖针戳中，直觉一蹦多高，大叫出声。

萧三郎“哈哈”大笑，对他道：“这是奇花三绝之一的金缕衣，你尝尝那老太太被毒死之前的感受吧？”

殷十三料不到他会来这么一招，疼得抱手蹲在地上。那金缕衣沾衣便走，不一会儿走遍他全身。殷十三受不了，厉声叫道：“快、快、快，快救我！”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肉看着看着揪到一起，好像是谁牵住所有神经往一处拽，痛得人整个儿走了样。

殷十三在地上翻滚，口中骂道：“会用毒的都不是好人，练毒掌的更是妖怪。萧苍凡，你奶奶的，十三爷爷到阎王老子那儿再来追你的命。哎哟、哎哟，痛死你爷爷了。”牙齿紧咬，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三郎放了一条绿色的毛毛虫在他身上道：“你恨我吗？”

殷十三紧咬牙齿瞪他。

绿色的小虫飞快地在殷十三身上乱爬，欢喜得好像找到它希望中最珍贵的宝贝。爬了一大圈，虫身鼓起大了一倍。殷十三疼痛消减下来，坐起身看那小虫子在自己手臂、躯干、大腿上快乐地爬。

萧三郎连换三条小虫，金缕衣毒才全部解清。那三条虫子掉在地上扭曲翻滚，全部死了。殷十三很愧疚，觉得虽然是三个卑微的小生命，可终究是受他牵连。三条小虫的尸体不能碰，被萧三郎一把火烧成白灰。其间，虫体上冒出袅袅轻烟，阳光下透出淡淡青色，随风摇曳。

殷十三歇了一会儿准备站起来，不料头脑昏，险些又一跤栽倒。萧三郎喂他一粒解毒丸，耳语道：“瘾君子焚化时冒的是毒烟，你吃这个就没事了。”往墙头看去，那儿不知何时搭了一个奇怪的口袋。萧三郎嘱咐完殷十三向那儿奔去，揭开口袋，一股浓烟顿时从里面喷出来。接着墙上掉下一个扎得很精致的纸人，突起的丑陋的鼻子，鲜红宽阔的厚嘴；眼睛透着光，骨碌碌在狭长而扭曲的眼眶里乱转；三尺不到的身量，扎着非常宽敞的白袍，纸飘带不停飘荡

“是桑星子？”殷十三赶上来问道。

萧三郎点点头。两个人同时向上看，只见一个矮小臃肿的人影正消失在一座房屋屋顶的后面。“嘎嘎”的笑声从那里传来，既难听又邪恶。

在小镇西面黄风冈南面有一个小山神，下午时分庙里走进一伙山贼，他们穿着颜色各不相同的短装，背上刀枪剑戟松松垮垮。进庙，迎面三人正在等候：一对夫妇模样的，另一个是过花甲的老者。那夫妇中的女人性子很急，一见面就叫：“老四，还是没查到桑星子到底藏在哪个地方？”

被问的是个大胖子，回答道：“没查到，倒是遇上玄门的崔大总管。”

妇人一拍大腿，叫道：“妈的，玄门就是爱摆阔架子耍威风。崔成没对你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