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又恢复弯腰的姿势。“算了。瞧瞧对他有多大帮助。或对你。”她伸懒腰,用两手梳理头发。“我随时准备好应付突发事件,帕特里克。随时随地。我父亲教我的。不管我多恨那个混蛋,他教了我这件事。永远要有一个备用计划。必要时三个。”
“我父亲教了我同样的事情。同样的,不管我多恨那个混蛋。”
她的头歪到右边。“真的吗?”
“喔耶,黛丝丽。真的。”
“他在虚张声势吗,朱利安?”她侧头看肩膀后面。
朱利安毫无表情的脸抽搐一下。“他在虚张声势,亲爱的。”
“你在虚张声势。”她对我说。
“恐怕不是。”我说。“亲爱的。你今天跟你父亲的律师联络过吗?”
突然汽车大灯照进屋里,外面传来车胎碾过碎石子的声音。
“应该是你父亲。”朱利安说。
“我知道是谁,朱利安。”她目不转睛地瞪着我,嘴部肌肉几乎不可察觉地轻微移动。
我像看爱人的眼睛一样,深情地凝视她的眼睛。“你杀特雷弗和我,布置成我们互杀的样子,除非更改遗嘱,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黛丝丽。”
前门开了。
“朱利安!”特雷弗大吼。“朱利安!你在哪里?”
外面传来车胎从碎石子路开走,回到通往大门的车道的声音。
“他在哪里?”黛丝丽说。
“谁?”我说。
“朱利安!”特雷弗喊。
朱利安向门口移动。
“站住。”黛丝丽说。
朱利安僵住不动。
“他会不会打滚和拣骨头之类把戏?”我说。
“朱利安!老天爷,伙计!”外面特雷弗踏在大理石地板的蹒跚脚步越来越近。
“丹尼尔·格里芬在哪里?”黛丝丽说。
“不接你的电话,我猜。”
她从毛衣底下拔出手枪。
“朱利安!死到哪里去了!”沉重的门砰地一声撞开,特雷弗·斯通站在门口,拄着拐杖,穿着燕尾服,系着白丝巾,撑在拐杖上的身体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