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区的房子是楼梯房。
杨宜安进了其中一幢单元楼,一口气跑到三楼,就见大门从里面打开,五十多岁的杨姨婆抱着一个小男孩从里面出来。
杨姨婆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
见到杨宜安,杨姨婆说明缘由:“承承磕到了额头,流了一些血,我压了一会儿已经不流了,就是怕伤口感染,得送去医院看看才行。”
因为紧张,杨宜安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她从杨姨婆手中接过孩子,看到孩子没哭,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承承还痛不痛?”
“已经不痛了。”承承摇头。
他的小手摸了摸杨宜安的脸,又说:“妈妈不要怪姨婆,是承承不小心摔的,姨婆还给承承呼呼了呢!”
杨姨婆解释:“他说要吃饼干,趁我在厨房洗菜的时候自己搬了小椅子去拿,谁想到脚踩空了从椅子上摔下来,磕到椅背上去了。”
杨宜安既心疼又生气。
拍了拍承承的手背假意批评,她抱着承承转身准备下楼,却在见到身后的姜宁时,脸色一变。
“宁宁!”
姜宁的双眼似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牢牢的定在承承身上。
那张脸,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杨宜安未婚生子?
她当年休学,是因为怀孕了?
孩子的爸爸是谁?
心里一波又一波的悸动。
姜宁目光灼热看着杨宜安,“宜安,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他爸爸是谁?你当年休学是不是因为这个?”
姜宁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出,杨宜安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对她来说,隐藏几年的事突然被揭开,宛如被卸掉她所有的力气。
她定定地看着姜宁,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宁宁,你会帮我保密的,对不对?”
姜宁抿着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我们先送孩子去医院。”
到了医院,杨宜安去给承承挂号。
姜宁看着窝在杨姨婆怀里的承承,原本还眩晕的脑袋终于一点点恢复思考。
杨宜安说,她已经四年多没有工作了。
她大学没毕业就得照顾孩子,还和社会脱钩了……
记忆中的杨宜安自信,快乐,和现在这个被生活重担压着的人完全不同。
想到杨宜安这些年为了孩子所吃的苦,姜宁的鼻子酸酸的。